事情的发展态势令人意外,会议室里,光头记者摆弄了半天u盘,也没播放出里面的内容,一会儿某个软件需要更新,一会儿鼠标没了电。
而会议室门外,秦家骏站在玻璃门后,静观屋内的一切。
我实在不敢相信,戴在我手上的这枚钻戒,价值835万,是拍卖来的珍藏品。
我僵硬的转回脖子,低头对着手机屏幕一顿敲打,“你一定在和我开玩笑,835万,你把一套海景房戴在我的手指上?你不怕我弄丢?我刚刚就是和蒋菲菲吹个牛而已,你不用这么配合我。”
发送完,我回头看向门外,可门外空无一人,秦家骏消失了。
手机里也没有他的回应,不知是不是遇到了急事。
我正了正身子,张经理喜笑颜开把手机递到我手中,“消息热度降下去了,我的这个心啊……”
张经理感慨万千,我猜这网络热度应该是有人在做手脚,能这么大手笔又大动作的干涉网络信息,也只有秦家骏了。
蒋菲菲正为u盘里的内容犯愁,她完全不知晓那里存了什么内容,她焦灼的等待,我则给记者们提了个醒,“酒店wifi八个八,不过网络不算快,嫌慢的可以用自己的手机热点,会议室里的投影即刻连接即刻播放,大家可要争分夺秒。”
我越是坦然无畏,蒋菲菲就越是慌忙,她几次跃跃欲试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又默默吞了回去。
裴江远坐在一侧打量我许久,眼神里的不解、诧异和惊奇,看的我很不自在。
他以为他能像从前那般,同恶人联手摧毁我,只可惜,风向早都变了。
u盘里的视频播放出声的一刻,电脑声音极大,徐建森对着镜头悲怆自述,让蒋菲菲警惕了三个度。
她身体坐的笔直,恨不得屁股抬到桌子上,眼珠子飞到电脑屏幕前。
徐建森声情并茂,形容着他和蒋菲菲联手谋害我的过程,关于那把枪,关于那辆车,关于他们谋杀的动机,全部细数而来。
在座的各位看的惊掉了下巴,有的记者已经在座位里编撰文章,有的还在等待拷贝视频内容。
会议室一时间炸了锅,蒋菲菲被炸的头晕目眩,觉醒之际,她撕破喉咙自证清白,“都是假的!是她逼迫父亲这样说的!她威胁绑架父亲,视频里的内容都是徐婉莹编造出来的!我的父亲是受害者!”
好一个受害者,好一个编造,只可惜,在场的记者,没一个人听她解释,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摩这个视频会带来多大的流量,而不是所谓真相。
蒋菲菲同她的助理试图去阻止记者,光头记者用命护着笔记本电脑,眼镜打掉在鼻尖上,“我说蒋小姐,你总要等我们把视频发出去以后再说其他的事吧,这不影响你自证清白啊!”
蒋菲菲上手抠着记者的脑袋,“你想害死我吗!我说了那是假的!你把电脑给我!给我!没有你们这么做记者的!”
眼前厮打成一团的景象,我和张经理漠然看在眼里,我们安逸在原位,手机摆在桌面上,等待着媒体首发。
另一旁,裴江远淡然自若保持冷静,也不知他是牢狱蹲惯了,还是脑子麻木了,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木偶,好似生怕某个严格教官来斥责他的坐姿不端正。
我同他对视,提醒了一句,“还不走吗?真觉得你能帮到蒋菲菲?还是觉得蒋菲菲能助你翻身?或是,打算再进去一次?”
裴江远不可思议,“徐婉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笑着,“哪样?变得和你们一样?”我摇头,“不不不,我和你们不一样,起码我没有又当又立。我做坏事的时候,喜欢专心使坏,不会害了人以后,还厚着脸皮说自己无辜。”我指了指他的脸,“就比如你,亲手摧毁了我之后,还要反问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明显看到,裴江远眼珠微颤,好似这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把他呆怕了,整个人退化了那般,小心谨慎。
我不再把他当对手,起身要去观摩蒋菲菲和记者们的内斗,这时,裴江远小声开了口,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为了钱!还嫁入豪门?我看你能张狂多久!贱货!”
如果放在以前,听闻这些话,我可能会奋力辩解,委屈流泪,然后努力证明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烂人。
可见多了人性的阴暗才明白,他们的恶言相向并不是为了分析你或是劝导你,而是为了把你拉到和他们同一水平线的肮脏境地,辱骂你伤害你践踏你。
他们的行为向来不需要理由,因为他们本性即恶。
而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释。
我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准备冲着他的脸泼过去,可手腕还未用力,身后带过一阵风,浅浅淡淡的薄荷香,那是秦家骏的味道。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黑影从眼角余光冲了出去,我追随黑影而去,眨眼的功夫,原本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骂人的裴江远,此刻已经眼嘴歪斜,靠在了后侧墙壁上。
秦家骏的右脚碾在裴江远的肩膀上,锃亮的黑色皮鞋鞋头,抵在裴江远的下嘴唇。
接着,秦家骏一脚踹在了裴江远的肚子上,裴江远疼的说不出话,屋子里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
秦家骏若无其事抽了张纸巾,弯身蹭了蹭鞋面,起身的一刻,刚好有位记者冲着秦家骏举起了相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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