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那女人连幺妹去上学都舍得给她吃那么好用那么好的,肯定不止这么些好东西,肯定还有好多藏着呢,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不翻个底朝天怎么甘心!
“给我回来,不许进去!”沈家奶奶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凭她一个人的力气怎么拦得住两个贪婪的家伙,更何况她越着急,就越让那两人认定了里面肯定还有更好的东西,更加疯狂地往里冲。
沈家奶奶心里那个悔呀,她怎么就那么没用,孙子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大伙儿把这么重要的看守责任交给她,是她辜负了大伙儿的信任啊,这地道口要是让人给发现了,大伙儿可全都活不成了啊!
她一时心急之下,一口气缓不过来,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到了在地上。
肖群英母子兴冲冲地冲进去,一脚踢开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只见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堆满了以前破庙里的各种破烂,什么长满了青苔的破木头啦,砸碎的神像碎块什么的,瞧着就瘆人。
他们又找了好几间这样破破烂烂的屋子,好东西的毛都没有一根,真不明白那老太婆刚才在紧张个什么鬼,就这么破玩意儿,白送给他们都不要!
肖群英母子一边找一边骂骂咧咧的,不找了吧又不甘心,找吧又啥都找不到,还白白惹了一身霉味。
沈上义狠狠地踢了一脚身前的破烂:“算了,娘,瞧他们这穷酸样,肯定也不会再有啥好东西了,咱走吧!”
踢得太用力了,一股夹杂着霉腐气味的灰尘飞起来,呛得他们咳嗽几声,沈上义被肖群英不满地咒骂了一句。
谢华香清点完做云腿月饼所需要的材料,又把鸡和猪都喂了一遍,就出来了,走到地道口就要往上推盖子,突然发现沉沉地推不动,正觉得奇怪呢,就听到外边传来一男一女骂街的声音,吓得谢华香连忙缩手,往后退了几步,倚在墙边静悄悄地站着。
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外人过来?还好阿婆警醒,及时把地道口给掩盖住了,糟了,那张建民母子俩呢,不管是他们俩被发现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地道口,这都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啊!
谢华香心跳得很快,双手的掌心里满是汗水,可是却只能呆在这地道里,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的人才能重新把地道口打开。
第123章
话说肖群英母子在后面的屋子里找不到好东西,只能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走到灶房门口看见倒在地上的沈家奶奶,沈上义有点儿着慌:“娘,这不会出啥事吧?”
肖群英也有点慌,只不过还是要嘴硬:“这能有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来过!”
“那,那快走吧!”沈上义慌慌忙忙地,抱着装满了好东西的篮子往外走。
“有人在家吗?沈同志、谢同志,在家吗?”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到外面,就听到门口有人喊。
“有人来了,娘,这可咋办?”沈上义更慌了。
肖群英不满地瞪了这个怂包儿子一眼:“怕啥怕,她自己摔的,关咱们什么事?走!”
肖群英抱着南瓜走出去,对着正在门口张望的程立坤说:“哟,这不是程知青嘛,来找我侄子呀,他上县城去了,送我侄女去上学。”
程立坤有些疑惑,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是沈庭生的大伯娘,而且还听说他们两家的关系闹得挺僵的,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了,这两母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而且表现得还很熟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是爱管别人的闲事的人,便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地问:“那请问谢知青在吗?”
“也不在家,他们一家都不在,我们等好半天了都没回来,你也赶紧走吧,下次再来找他们好了。”肖群英也担心程立坤进去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她婆婆。
“不在家啊!”程立坤看了一眼沈上义手中挤得满满当当的篮子,“那你们拿的这是什么?”
沈上义下意识地想把篮子往身后藏,肖群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又笑着说:“这不给我婆婆送这个月的口粮来了嘛,我婆婆虽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可我们还是很讲究孝顺的,每个月的口粮都一点不少地按时送过来的,瞧瞧,还有鸡蛋呢,我儿媳妇有了身子都不舍得吃,巴巴地送过来给老太太吃。没想到今儿人都不在,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怕东西放这儿会招贼,就想着先拿回去,下次再送过来。”
“是吗?”程立坤狐疑地又仔细看了一眼,肖群英一家人在大队里是出了名的刻薄抠门,连他一个才来没多久的人都对他们的刻薄名声如雷贯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么多好吃的送来给老人家吃?
要真的有这份孝心的话,又怎么会让老人家一直住在这样的破庙里,一直不把人接回去一起生活?
肖群英见程立坤一直拦着他们的路,不由得冷了脸:“程知青,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别说我就是来送口粮的了,就算不是,你也管不着吧!”
程立坤看见篮子里的罐头瓶子,心下了然,“呵呵”冷笑一声:“这些东西确实是挺招贼,你看,这不就是被人给偷出来了嘛!你们的家事我是管不了那么多,可这儿要是出小偷了,我可就不能不管了。”
肖群英的嗓门立刻大了起来:“你这话啥意思,你说我是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啊?你说呀!”说着还用自己的身子去撞程立坤,“城里来的知青了不起啊,你这是诬陷,是血口喷人!”
程立坤也不怕她,照样用身体挡住大门,不让他们出去,指着篮子里包装纸都还没撕完的罐头瓶说:“这是我们那儿生产的罐头,只有我们那个市里才有得卖的,你敢说这不是谢知青的东西?还有这瓶子里面的调料,也是我们那边独有的,你说得出来这是什么吗?还有这些油、这些白糖、红糖,你普通一个农民家庭,怎么可能弄得到这么多,又怎么舍得全都送过来?”
“我,我……”肖群英支吾了几句发现这话没法圆,只好撒泼:“就算不是我的又怎么样,是他们给我的不行吗,我好歹也是大伯娘,孝敬一下长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