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安的神色比刚才的淡漠要多了一些动容,嘴角微微上扬含着戏谑的笑意:你不是飞到巴西去看雪了吗?
于是周锦程这才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他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确实,那时候我飞到巴西去看雪了。
可那不是因为你非要大夏天去看雪吗?那时候S市多热啊,我穿着短袖就上飞机,到了巴西没把我当场冻死都算我命大。后来还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拿了件厚实的衣服给我,我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商场买了一整套保暖的衣服裤子穿到身上,穿着就跑外面去
说着说着,他便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来:唉,安姐你怎么知道?
笑容一点一点在脸上荡漾开来,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男人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睛:原来你看过我的朋友圈啊?你真的看到了啊?我一连发了好多你都看到了啊?我以为你把我屏蔽了所以都看不见我发的东西呢,好看吗?
女人的脸又陡然冷了下来:看够了吗?要回去了。
她转身便走,周锦程也顾不上内心的雀跃,一步一步地跟在她身后。
维修师父白天就来修过电路,他的屋子已然可以亮灯。
但周锦程还是不愿意走,只想窝在盛安家里的小沙发开开心心地睡下。
要收拾的行李完全没有收拾,大不了明天跑到隔壁拿一下必要的证件和东西出门,至于一些衣服之类的都不需要带。
盛安似乎也默认,没有再赶他。
第二天的大雪,没有如周锦程心中所想那般继续下,在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
白天醒来之时,外面屋檐的雪已经融了一小部分。
她仍然留他在自己家中,没有赶他出门,但既然没有下雪,也就没有傍晚出去看雪散步的环节,吃过晚饭后,整个家里便沉默了下来。
手边放着他白日里去家里收拾好的行李,很少,一个背包便能解决。
大概是要离开盛安,周锦程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甚至起了又死皮赖脸缠着不走的想法。
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得回家了。
早上七点十分的飞机,从这里开车去往机场就得四十多分钟,所以周锦程五点过多便起床随意洗漱了一番打算出门。
盛安的卧室房门还紧闭着,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他背上自己的背包,看向阳台外的天,仍旧灰暗着,只有路灯留下来的一点昏黄光线照亮那些稀少行人脚底下的路面。
周锦程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房门外,手微微抬起来想要敲门,但喉结上下滚动两番后仍旧放了下来。
安姐。他轻声细语,也不知道女人有没有睡醒:好好休息,我走了。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大门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整个屋子彻底没了动静。
卧室里的女人,穿着整齐地坐在床沿边上,但还是没有出来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