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因為是他便值。"
顏卿沒有猶豫,堅定的回應,更是一個鐵鎚敲得小昭心顫。
小昭深吸一口氣,回過頭跟她道:
"當妳能得到堇管事接納,我倆再來談可成為姐妹吧!"
然後,她向春花道:
"春花姑娘,我去為您拿待會兒排練過後要換之衣裳。"
道完,她亦不待春花回應,已是頭亦不回地離開房間。
把這場戲碼全程看足的春花盯著小昭離開,再回頭看向欲想撐起身的顏卿,她伸手扶了一記,並把她帶到身旁的凳子上安歇一回。
顏卿坐著,對著房門,一旁揉揉小腿,一旁跟春花道:
"謝謝妳。"
春花盯著她看,見她一下沒一下地專心揉著小腿上那根肉,她把倒妥的茶水推到她的面前。
"不用客氣,小事一回。"
她見她仍專心揉著小腿,思忖一會兒後,便道:
"他真是這般好,好到可讓妳忍下所有的委屈來付出?"
顏卿先歇詫異她這般道,然後扭側望向她,凝望她一會兒,慢慢露出訕訕的微笑。
"委屈?我們這般的身份何談委屈。都是以色侍人,以身候人之低賤的娼妓。"
春花回望過去,盯著她看。
顏卿見她正靜靜地凝視自個兒,她亦坐正身子,面向桌子,抬著腮子,拿起茶杯淺嘗,然後道:
"世子爺與妳之事已是傳遍整座院子,若妳是他之家妾,更不會安排妳與我們一樣練舞。知道為何嗎?"
春花搖著頭。
"因為舞姬不比娼妓好!我們都是最低下,卑賤地過活著之人,用著身子去伺候男子之女子。若妳是,世子爺不會有如此安排,他還要顧著顏面的。"
顏卿再喝多口茶水,再道:
"既然如此,現下,僅是多一件委屈之事,及少一件之分別。這樣,真是談得上委屈嗎?妳說給我聽。"
春花把雙手放到桌下,然後互相握緊。
顏卿亦不需她回應,自言自語地道:
"像我們這樣之人一旦陷於情愛,便會死死地捉著,因為那已經是我們可以捉著最美好之事物了。所以,即使那一跪感到萬般委屈,於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是我可捉著美好的事物了。"
然後,把杯中只餘些許的暖水喝下,放下杯子。
"時辰差不多,要去排練了。"
顏卿先提步走人。
春花看著她的身影,亦在其後隨她一同去排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