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找到了石龙石虎,然后守在门后,门外的阿钧搓着手来回打转,看了看鞋子,不看还好,一看发现有一块污水斑,肯定是跑的时候溅上去的,立刻蹲下身子啐了一手口水仔细的擦着,手指捻着布料擦,是一双黑色的老布鞋却是他舍不得丢弃的。
阿钧哥,你怎么来了?
宋西绾甜甜的喊了一声,许经年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藏在披风下,冷眼看着两人,阿钧憨厚的笑着说,
我来接你回去,婶子说你在这。
发现后面的许经年,清冷的谪仙下凡似的,颇有毛遂自荐的勇气,局促的将手别在身后,
我是宋西绾的发小,我叫阿钧,前日才回来,我、我。。
许经年认真的站着听完了阿钧的自我介绍,礼貌的点了点头,疏离的笑着,
我知道,宋西绾讲过了,
宋西绾在思考什么时候讲过阿钧的事,手上没了许经年的温度感觉空空的,凉气全往手心里钻,在空气里抓取了两下,索然无味的垂下手,扭头望着一本正经的许经年,心想着许经年胡说八道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唬人一愣一愣的。
你说是吧?宋西绾!
佯装微笑的冲着望着她走神儿的宋西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丫头什么时候反应过来,许经年继续补充道,
走吧,一起。
宋西绾这才反应过来,迟钝的点了点头,许经年说要送她回去,许经年对她真好,亲自送她回去,虽然之前都是石龙悄咪咪的跟着她,她又不傻早就发现了,坦然的接受好意才是环溪儿女的作风。
杵在一旁热切望着她的阿钧也是为了她而来,宋西绾像是不开窍一样,直接忽视了,满心的期待许经年对她的好,阿钧在许经年的文雅谈吐间有些自卑,瞥着大门身后的假山园林又低头看见一双白色鹿皮小洋靴,自己缩了缩脚上的老布鞋,哈着腰让出了道,许经年微蹙起了眉头又很快消失,伸出手示意一同前行,宋西绾不明白两人在客套什么,但是看见一只白嫩修长的手伸出来立刻眼睛泛起了光,张开五指从指缝中嵌进去,直到完全的重叠没有空隙,
要牵着。
宋西绾扬着大大的笑,俏皮淘气还有点小聪明,一群人一言不发的招摇过市,离开时阿钧回头看了看怒目圆瞪的石狮子,看见晚霞给牌匾镀上金色,像金子堆砌的色泽,让他心生向往,路边的小摊主依旧吆喝,管他什么人,纷纷扰扰熙熙攘攘,各自谋生,有人挑担,有人牵牛,有人掌舵划船,寂静又热闹,破旧而古朴的青石板上长满青苔,青苔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珠,甚至有些滑,许经年走的不甚吃力,因为鹿皮难以沾水。
远山吞着夕阳,红霞映着溪流,古桥架起年代久远的岸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乘着徐风吸着朴素的气息,在环溪镇子上前行,只怕是怀着不一样的心情。
王湘梅靠在栏杆上看着一群人向她家走来,小幺儿手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听着她是扶额感叹,她家西绾真是个香饽饽嘛?
你们还有事?
眼看阿钧和许经年都站在她家店堂内不走,王湘梅端着一盘青菜摆到桌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客气的问问两位木头的想法,
宋西绾一颠一颠的拿来一包糖莲子,献宝似的给她看,一边打开一边嘱咐,
许经年,你要好好吃药,吃完药再吃一颗就不苦了,拿好了嗷。
王湘梅抱着双臂看着女大不中留的宋西绾,五味杂陈,粗线条的宋西绾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青春萌动的爱情啊,真叫人羡慕。
好了,我知道,许经年不怕苦,我怕苦好了吧!
许经年刚张嘴,就被自作聪明的宋西绾打断了,伸出五指示意她不要反驳傲娇了,在宋西绾心里这就是个死不承认、死要面子的许经年。
谢谢。
婶子,我去后厨端菜去,帮帮叔。
阿钧嫌碍眼,他一直抓不到宋西绾的注意力,又不肯提前离开,势必要和许经年耗在这,仗着都是邻里的长辈,直接去了后厨。
他长得壮,干事又麻利有力气,一身的腱子肉,有使不完的劲,在环溪讨个老婆不算难事。
王姨,我想在这吃,多有打扰了,麻烦了。
许经年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吃晚饭,家里都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可她偏偏觉得这一盘不起眼的绿油油的青菜十分可口,就算屁大点的小店子只有几盏黄乎乎的灯和几张磨到褪色的桌椅也觉得温暖热闹,说完这个请求有些不自然的轻咳起来,低着的头充满勇气的抬起诚恳的望着面色不善的王湘梅,宋西绾巴不得她能留下,一个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