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暻然把大衣和毛衣脱下,血水已经沁透了毛衣,染上了大衣上,而白色的衬衣完全描绘出了红艳妖娆的牡丹花,开得炫烂极致。然后他微抖着手把衬衣脱下,背部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让见惯了鲜血场面的卫暻心为之深深一震。
卫暻心看着卫暻然那受伤不轻的背部,只觉得眼眶一片滚烫,晶莹的泪水就滚出了眼眶,流过脸颊,灼痛了她的肌肤。
“哥,这是怎么回事?”卫暻心看得心疼,这可是伤在自家亲哥哥的身上,她感同身受。
卫暻然咬着牙,背部的剧痛让他的呼吸都在顿窒,声线有些不稳,他极力地平稳着:“是爷爷用鞭子抽的。”
然后他然后简短地讲了一下事情的原因,卫暻心一边呼着一边做着清创伤口的处理,也心疼着哥哥和嫂子艰辛的爱情之路。
“爷爷怎么能这样不尽人情?嫂子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就算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也不该拿鞭子抽你。”卫暻心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不能接受卫家的独裁,像是暴君的行径,“像苏家的案子,只要爷爷能帮上一把应该能快些明朗,为什么不能选择这打路走,偏要拆散你们。当初你为羽柔姐单身那么多年,妈天天逼你去相亲,恨不得你马上就结婚,现在你结婚了,却这样反对,真是矛盾。搞不清楚他们怎么想的。难道爷爷真舍得和你断绝关系吗?”
“心儿,别因为我的事而怪爷爷,他也有他的立场,我能理解。”卫暻然觉得处理后,伤口都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感觉,“至于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告诉你嫂子,我怕她担心。”
卫暻然自然明白卫暻然的苦心:“可你这样的情况得打点滴才行,否则很容易感染而引起发烧。”
她担心的是他的身体情况,有些严重,怕是一个没留神就会恶化下去。
“可我不能让她担心,你想想办法,给我开点药。”卫暻然看着胸前层层裹紧的纱布,“你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你嫂子的药你一起去取来。”
“嗯。”卫暻心拿起沈清柠那张药单,乘电梯离开,来到医院大厅时她掏出手机给他们常去的那家名牌精品店打电话,“给卫少送套衣服到人民医院……”
迎面来的男人也在看手里的单子,不料与卫暻心撞在了一起,把她手里的电话给撞落在了地上,打着几个圈儿。
男子自手中的单子上抬眸,看着面前脸色不佳的卫暻心,她的目光与他的相接,本来满肚子的气在看清楚男子那张脸后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喜:“是你?”
男子蹙眉,仿佛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卫暻心的讯息,好像一时想不起什么,他沉声道:“你是……”
【100】还是让你担心了
卫暻然大大的水眸里闪过一丝失望,可下一秒她很快就恢复如常,继而还扬起甜美的笑容,她精致的小脸更加动人。
“我是卫暻心啊,慕哥哥。”卫暻然柔软的红唇弯起的弧度美好而柔软,眼底是星光璀璨,带着期盼,希望他还记得她。
慕易枫眸子微眯,眉心轻蹙,脑子急速地转了一下,幽暗的眸光亮起了些许,这才拉开薄唇的弧度,礼貌却没有热情:“你是暻然的妹妹暻心?”
他很是意外,竟然地这里遇到她。他瞄了一下她一身洁白的白大褂,目光定格在她胸前的名牌上,上面端正的写着她的是神经外科主治医师卫暻心三个字,年纪轻轻的她已经是很出名的医生了。
“嗯,是我。”卫暻心也很久没有见到过慕易枫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她十七岁的时候,到现在她已经二十六岁这9年都未见过。她知道他出国了,而她也去大洋彼岸的美国上了医学院。9年没有交集,这次能遇到真是巧合。
慕易枫瞳孔里笑意浅浅,回忆陷入了过往:“在我印象里你还是跟在暻然身后的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儿,转眼间心儿都长成了大姑娘了,出落得如此标致。想必追求者已经把卫家大门给踏破了吧?”
曾经,季羽柔也拥有着她最好的年华。
“慕哥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追求者。”卫暻心白嫩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像是熟透的草莓般可口,她转移关话题,问了很多问题,“这些年没有看到你,你现在还好吗?有交女朋友没有,带出来认识一下啊。我哥都结婚了。”
“我很好。到于交女朋友的事情还没有时间,先忙工作再说。”慕易枫回答得很干脆,笑意不曾从脸上减淡,“你在这里上班?”
“是啊,从医是我的人生理想。”卫暻心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单子上,“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是我奶奶身体不好,住院了。”慕易枫平静的脸上才有一丝担忧的起伏。
慕易枫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从小是由奶奶一手带大,和她有着不可取代的极为深厚的感情。
“奶奶没事吧?”卫暻心焦急地追问着。
“她下楼梯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没什么大碍。可她年纪大了,我想让她在医院观察两天再回去。毕竟这里有最好的护理。”慕易枫单手插在西装裤里,姿势帅气。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卫暻心点头。
“那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联系。”慕枫抬手指了一下上面。
“好。”卫暻心甜笑着向慕易枫伸出了手,白皙的掌心纹路清晰。
慕易枫看着她的掌心,不解地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以后联系吗?可是我没有你的联络方式,你总要给我你的名片吧?否则我怎么找到你。”卫暻心微侧着头,很认真地解释着。
慕易枫一时失笑,然后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卫暻心看着墨蓝与金色互相渲染的名片笑了,然后向他挥手说了再见。
他是慕世集团总裁?原来他和哥哥一样都弃军了,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曾经想用热血灌溉的理想之花就这样凋谢了,将坚定的人生理想改写,却同样的精彩。只有她还在从医这条路上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