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沙发,仰头啜饮一口,而后闭上眼,香槟杯于他两指间静落。
曼城公馆房价高昂,大平层的客厅离浴室五米之远,可那边的水流声异常清晰,以前怎么没觉得隔音不好。
断出这想法,江钦屿心底掠过一丝好笑。
这地方,又没人来睡过。
那边突然安静下来,江钦屿睁开眼,摸过旁边火机,但没有点烟,只是用指腹反复摩挲滚轮。
迟迟没见小猫出来,他有些烦躁。
她做事总是磨磨唧唧,在她住的地方就算,这里是他家。
“啧。”
江钦屿皱起眉头,饶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她住的地方,大概是以前去找过她一回。
大抵——
门口正在滴滴输入密码,周炝提着黑色塑料袋进屋,关门时传来“噌”地一声。
打火机点着了火,红色火苗窜了出来,江钦屿甩了下,把盖帽扣下,“我后面去过江逻吗?”
“啊?”周炝有点儿懵,这怎么可能。
那是江家的产业,离曼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步行十分钟。
提起这地方,周炝就会想到刘晓霞。
一个美丽却命运多舛的女人。
江钦屿八岁那年的中秋节,她死在公寓,警方判定死因为精神失常开枪自杀。
那天正好也是她生日。
孩子亲手做了蛋糕,周炝跟在一起,目睹了现场。
他那名不符实的大哥“凑巧”在场。
倒确实开了枪。至于谁开的,真相如何,似乎对某些人而言,并不重要。
不知为何突然提到这件事,周炝告诉他:“给童妍搬家去过一次。”
这事他知道。江钦屿放下酒杯,“后来呢。”
后来?周炝有些纳闷。
自打刘晓霞去世后,屿哥对那地方深恶痛疾,不愿再涉足。
记得给童妍搬家是为了去揍她,之后没见他再去过。
见周炝摇头,江钦屿又问:“刑珊那次……”
浴室里突然传来“哐噔”地声响,打断了话头。
他皱了下眉,换了话题:“你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