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指,你……”木子扬眼一瞪,站了起来。
“怎么?我刚已经把话撩这了不再说第二遍,谁要是听着不顺耳或者看不惯段某就去西三角找我。”段七指呵呵一笑,斜视了一眼木子扬,脖子一歪看向乔三,“三爷,替我向老爷子问好,我还有个赌局,各位不奉陪了。”段七指说完,对着乔三淡淡一笑,不再理众人径直向门口走去。
“疯子”木子扬嘀咕了一句,缓缓的坐下。
看着段七指的背影消失,仿佛才嗅出室内剑奴拔张的味道的乔三眸子里隐藏着一抹促狭,话有所指的说,“段长青的脾气和他手里的枪一样,有时候冷有时候烫,大家只当他是玩笑话罢了。”
罗天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不语。
这些畜生都他娘的盯着这块肉,不过也好正合我意,皇甫奇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忽然发现乔三正盯着自己,讪笑了一下表情有点僵硬的低下了头。
段长青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但是……只凭一句话就要一千万,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得掂量一下,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面子折了可不是钱能买回来的,谁不想不浪费一兵一卒就能钱名双手,只是一接手就和段长青的东北帮开战?这也未免太过于……***段长青就是嚣张!一直独霸市南的胡世杰低着头想着段长青的用意,听到乔三的话后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罗天和木子扬互望了一下,有点面面相觑的感觉,不禁有点哑然,这一大一小狐狸怕是想不到段七指有这么大的胃口,就这样横插一腿,呵呵,看来今天没有白来。
要面子还是要地盘,要钱还是要命,这些都是问题。
乔三看着众人,揉了揉太阳穴,站了起来,走向这个城市市中心最高的建筑的窗前,夜色下的城市灯火阑珊,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起来,显得有些沉闷,乔三拉开窗户,呼吸着清爽的空气,一阵凉风吹来,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该下雨了。
离他最近的一个一直坐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偏过头声音有点沙哑的传了过来:三爷,你说什么?
看着这个一直没有吭声,安静吸烟的男人,乔三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个人影说了一句:莫问天,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角落里的人轻微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沉吟了一下,乔三转身看着屋子内的其他人,语气忽然有些冷的说,“各位老大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老爷三天后回来,到时候他老人家有什么话我会转答给各位。”
乔三刚说完,皇甫奇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皇甫奇的眉头皱了一下,瞅了下众人接了起来,片刻之后皇甫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手机被他一把摔在地上,狠狠的上去踩了几脚,“***,孙猴子不仁别怪我不义,独眼龙的地盘现在有一半在他手里……”
随后室内的其他人的电话也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各人接电话后表情迥异,看来这个孙破天这手偷袭在平静的湖面上抛下了一个不小的石子。
嘴角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莫问天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老爷子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江湖就是这个样子,哀莫大于心不死,风雨欲来花满楼。
第二节 烟头和烟屁股的交情
卓峰不是个记仇的人,也不会有仇必报,不过这得看情况,吃了闷亏再说几句场面话来挣面子在他眼里看来多此一举,输了就是输了,这一点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时候他衣不蔽体身边只跟着一个常凯,和几个比他大几岁的小孩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之后卓峰说了一句类似于有种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的话,结果又遭了一顿毒打,直到现在在也没有碰到那伙人,估计再碰到也不认识了。
从那一刻他开始明白,有仇的话,能当场报就报,不能报别说屁话,话说的再漂亮都是扯淡,就算以后再伺机又能如何?栽跟头就是栽跟头了,爬起来就是。
用卓峰的话说,爷爷都是从孙子一步一步走着跌倒了爬着熬出来的,别给我一般见识,我这辈子从娘胎里出来就被人遗弃根本没打算寿终正寝!
而一直跟着卓峰的常凯则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在他的印象里,卓峰的决定都是对的,没必要想也懒得想。
常凯清晰的记得十年前第一次和卓峰的相识的场景,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至于打架的原因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卓峰递得那根烟,那时候常凯还不会吸烟,两人趴在地上,常凯看着同样满脸是血的卓峰强压住疼痛抖擞着手拿出已经不是一根直线的香烟,点燃后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一口,过了一会,仿佛减少了许多痛苦的卓峰睁开眼把吸了一半的香烟递给常凯。
“会吸不?这玩意可以转移疼痛。”卓峰稚嫩的小脸上一脸真诚。
常凯不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刚才还拦住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却又故意示好,因为那句会吸么为了不让卓峰小瞧,常凯倔强的接过烟,装作很在行的样子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卓峰得意的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常凯也嘿嘿的笑了起来,两人就这样没有一点悬念的认识了,几年后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常凯问卓峰那次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卓峰当时认真的想了几分钟说看你不顺眼,谁想到是你先动的拳头。
“那为什么每次剩一根烟的时候不让我先吸?”
“烟屁股劲大!”
“那是我第一次吸烟。”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