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忘记了,直接让哥哥拿去便是,又何必非要自己走一遭。
娘亲,不过有些话想私自向刘彻交待。
她心中酸涩,低声应道, “好。”
出了母亲房中,看见庭前桃花开过了最盛,凛凛有凋谢之意,心下伤感,道, “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帮我去取吧。 ”
陈越不愿违逆她的意思,便道, “好,你在这里,我去去就返。 ”
“彻儿可知道,”房中,刘嫖微笑道, “姑姑这一生最宝贝的是什么?”
“知道。 ”面对着这中如今已是他最亲的长辈的女子,刘彻心下有些凛然,低声答道, “是阿娇。 ”
“是啊。 是阿娇。 ”刘嫖朗朗笑起来。 “我把阿娇交给了你。 最初的时候,我很得意,后来,姑姑后悔了。 而如今,我心气却渐渐平了。 ”
“好也好,歹也好,都是你们自己过了。 ”她轻轻靠在榻上。 闭了眼,也闭住了沉沉的倦色。
“姑姑放心,”刘彻微笑道。 “今后,朕必不会亏待阿娇。 ”
“哈。 ”刘嫖再度睁开眼未。 看着刘彻道, “这一次,我信你。 ”
“姑姑还有什么要交待地么?”
“也没有什么了,”刘嫖地神色是那样倦, “我这一生,尊贵过,失落过,得意过,伤心过。 到老了。 还有什么好说呢。 ”
“若说真有,”她想了想道, “你让董偃给我陪葬吧。 ”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刘彻应道, “好。 ”
“将我葬在母后的墓旁。 ”她凄然道。 “还有阿娇,彻儿.,若你百年后。 不能让阿娇与你同陵,便让她来陪我吧。 别放她在妃园,她会寂寞的。 而她,一向都不喜欢寂寞。 ”
刘彻的眉心不禁一跳。 “此事朕自有打算,”他微笑着拒绝, “就不劳姑姑挂心了。 ”
“如此,也好。 ”
刘嫖这样道。
刘彻从姑姑房中出来,便看见陈阿娇站在庭中桃树下,抱着肘,背对着他,极清瘦的一抹背影。 慢慢的吹过一阵风,无数将凋未凋的桃花辨纷纷零零地落下,兜的她满头满身都是,不添喜意,反让人看了清冷。
“娇娇不要让风吹受寒了。 ”他慢慢走上前去,替她拂去了鬓上肩上的桃花。
“陛下,”她转过头来看他,神情微微有一些茫然。
“娘亲怎么样了?”她轻轻问道。
“睡了。 ”他答道。
“哦。 ”
远远地长廊上,陈越抱了一卷锦帛,疾速行来。 抬眉间,看见庭间情景,放轻了脚步。
“爷爷。 ”五六岁的女孩沿着长廊跑过来,抱住陈越地腿,仰起头来。 明明年纪尚幼,眉目却美丽的惊心动魄。
“嘘,”陈越轻轻道,拉过陈蔓的手,慢慢向回走。
“蔓儿,你过来做什么?”
“我想来看看祖奶奶。 ”陈蔓娇声答道, “爷爷,我方才仿佛看见姑奶奶了。 ”
“嗯,”陈越杰道, “你祖奶奶睡下了。 姑奶奶和陛下在一起,你都不要去吵他们。 ”
“哦。 ”
“爹爹,”陈蔓看见前方的父亲,喜出望外,扑到陈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