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印象中。不是“宝马,书籍,美人”么?
“哥哥。”刘初的声音很是清脆,“他们给父皇的那匹马可比我骑地这匹有气势多了。”
刘陌失笑。“你还是生手,怎能和父皇相比?”
她哼了一声,“你看不起我就是了。”顽皮心起,伸手打在马鞍上, “马儿,跑啊。”
牝马一声惨嘶,似被激怒,竟半身人立,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早早。”刘陌反应迅速,扑出去去抓马僵,然而毕竟慢了一步,很很地被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惊马之上,刘初惊骇不知所措地神情。
“娘亲,”刘初惊慌唤道。马背上的身影摇摇晃晃。
一霎那间的变故,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刘彻扬声怒唤,“还不去救悦宁公主。”却听得身后宫人惊呼,“娘娘。”陈阿娇倒手抽出身边侍卫鞘中剑,翻身上马,追上前去。
“娇娇,”刘彻脸色巨变。
记忆中,阿娇的马术也只是一般。自己尚坐的不稳,却敢不要命的拍马飞奔。
乌孙马一声长嘶,向前疾驰。
“早旱,”陈阿娇在马上伏下身子,让胯下马能跑的更快。喊道,“抱紧马颈。”
远远地,刘初仍然处在惊吓中,但还是听到了娘亲的话。勉强在惊马上稳住了身子。
乌孙马脚力比刘初座下的小马要快上很多,看着渐渐就要追上。
阿娇咬了咬牙,电光火石之中,在越过刘初地刹那,掣剑用尺全力,向马首斩下。
喷涌的马血倾泻而出,溅地刘初一身都是。然而马首落下,马身虽然又向前冲了几步,终于力竭。
刘初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虽然全身血污,并受了惊吓,到底没有大碍。
鲜血溅到鸟孙马的眼中,雄马激发了野性,躁动不安,上下跳跃,要将背上的人给摔下来。
陈阿娇抱紧了马,按着当年教官教授的驯马方法,死死的贴住马,听不见众人的叫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座下的马儿终于安静下来。
她听见刘彻的唤她的声音,痛惜而又小心翼翼。疼痛如缓缓抽出地丝,身下一片灼热。轻轻低下头去,见到了是火一般鲜红的马鬃。
以及,比及比马鬃颜色还要暗红的,血。
血浸红了半幅裙裳。
源源不绝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逝。
迷乱中,似乎是刘彻将她从马上抱下来,怒声喊道,“叫御医都过来。”
“早早,”刘陌拉起她,急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刘初唇色虽发白,却仍勉强道。忽又着急的拉着哥哥的衣袖,“娘亲,娘亲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娘亲会不会有事?”
刘陌咬着下唇,道,“跟过去看看。”
信合殿里,轻纱飘扬。
“陈娘娘到底怎么样?”
“启禀陛下,”白发苍苍的御医跪拜在殿下,身子瑟瑟抖颤,“娘娘她是……”不禁有些迟疑。
“到底是什么?”刘彻盛怒之下,举起案上地一柄玉如意,砸在御医的额角。主如意断裂,也在御医额上留下一道血痕。
御医咬了咬牙,禀道,“如果微臣没有诊错的话,娘娘是小产了。”
“小产。”刘彻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从末想过,在失而复得这么多年后,阿娇还能够再有孕。
“怎么可能?阿娇自己就精通医术。如何连自己有身孕都不知道?”
“可能娘娘有孕时日尚浅,并没有任何害喜症状,这才未察觉。而娘娘母体当年已经受损。产下皇长子与悦宁公主时听说又是难产。 而娘娘此时年纪已经不小,有孕本就极危险,胎息不稳。这次再马上颠簸过甚,才会小产。”
“陛下,”殿内传来绿衣惊慌的声音,“娘娘一直流血不止,人也还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