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好眼力。”
贺砚枝见这架势,赶忙握住萧鸿隐的手让他退后,但却是怎么也拉不动。
“王爷见笑。”
贺砚枝只得佯装无事。
待进屋落了座,贺昱同贺砚枝寒暄,交谈数句,便让人把带来的珍稀补药尽数呈来。
“上回的酒不知砚枝喝着还好?那日回去后神医才告知本王那酒的药性不全,有一定风险,都怪本王太过心切,也不知可有害了砚枝?”
贺昱看都不看,径直把桌上的汤盅挪到一旁,把带来的白玉瓷碗放置贺砚枝面前,那瓷碗先前一直被狐裘包裹着,眼下打开盖子还冒着丝丝热气。
“无事,多谢王爷。”
贺砚枝看了眼被挪走的汤盅,对面前的瓷碗微微皱眉。
里头都是些小而精细的山珍,还混杂着数味珍贵药材,瞧上去胡乱一通令人倒胃。
贺昱并不知他心里所想,见他皱眉,便看了眼汤盅道:“砚枝伤得这般重,怎可胡乱吃些粗食,本王听人说砚枝摔伤了胳膊,特意备了这生骨汤,砚枝快些尝尝。”
他说完装作不经意瞥了萧鸿隐一眼。
萧鸿隐暗自冷笑,面上不显神情,伸手端走了汤盅,轻声道:“自是比不得王爷的,确实不该拿山野粗食倒了砚枝的胃口。”
他回头对贺砚枝莞尔道:“既然有王爷送的,往后砚枝也不必再委屈将就。”
贺砚枝闻言,嗓子似被狠狠堵住一般,这劳什子生骨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一眼。
“谢王爷,眼下我没什么胃口。”
贺昱见贺砚枝拒绝了自己,不由得多看萧鸿隐一眼。
萧鸿隐神色自若地坐在一旁,抬眼时眼底闪过轻蔑之意。
“有趣。”贺昱只是做了个口型,并未叫旁人听见。
他不动声色让下人撤走瓷碗。
“砚枝来伴山寺也不同本王说一声,本王正好来看皇妹,若砚枝同本王同行,本王定会照看好砚枝。”
贺砚枝身前的披风不知何时散开,贺昱的目光落在他被固定住的左臂上。
“王爷说的是,夜深无路又有各种毒物出没,我一人难免照看不住,而王爷身旁有这众多护卫,当真让人艳羡。”
萧鸿隐默默将披风合拢,对上贺砚枝的双眼,苦涩一笑。
“阿隐。”
贺砚枝知萧鸿隐是故意做戏,但方才的眼神,却看得他心揪,右手覆上萧鸿隐的手,反被握在掌心交缠厮磨。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贺昱就被二人莫名无视,不觉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