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佟敛袂道声万福,随即拉来身旁的小官人,“公主,这是我的郎君,陇西副节度使成璟。看看,您一定认得他。”
小官人掖手唱喏,满面春风地说道:“公主,您还记得我罢。那次橫桥相看宴,我撞到了内子,可还记得?”
浮云卿惊讶得说不出话,绕着成璟打转,恍然大悟地噢了声,“原来是你。”
哎呀,那这样说来,她倒是无意间给胡佟做了一次媒。
胡佟不迭感谢她,“那时郎君从陇西归京,等司里任命。他拗不过家姑,答应她去橫桥赴相看宴。嗳,说来也是感慨,我愁嫁,愁到二十岁。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待字闺中做老姑娘了,不曾想,与郎君看对眼后,当即决定成婚。我呢,跟着郎君到陇西,举办了婚仪。若非时间匆忙,真想邀您去婚宴噇酒。”
浮云卿说她与从前大为不同,“张小娘子,刘小娘子是不是也成婚了?”
胡佟说是呀,“短短几月,大家都成熟许多。她们两位不敢往前凑,但托我跟您说一句感谢。若非您那场相看宴,她们俩也找不到如意郎君。浙来北里,零零散散地都已成婚。不管嫁的是不是喜欢的,总之过得都比从前好了。”
所以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巧。短暂分开后,彼此会携带着更好的风采再次相遇。
浮云卿打量着成璟,真是个俊俏英勇的男郎,既有文官的儒雅,也有武将的果决。
再细细品味“陇西副节度使”这个官职,越想越觉得熟悉。
杨太妃的二哥,正是陇西节度使。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两队熟人彼此搭话,不觉间第一轮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获胜的是攻方。
浮云卿定睛一看,又叹一声巧。攻方队里,有一位小娘子,正是清河县主陆缅。
浮云卿八卦地瞥向韩从朗,“欸,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韩从朗嗤笑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鞠杖,“第一轮是攻方胜,哼,第二轮,肯定是守方胜。”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一上赛场,都拿出十二分架势来,谁也不让谁。
第二轮的攻守两队,被观看者戏谑地称为“公主驸马队”。
一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到马球场上,甚至有人在赌,哪方会胜。
睐及萧绍矩鹰隼似的眼,浮云卿忽地有些怕。
早先听闻辽人善骑猎,眼下正面对上了,不禁发憷。
敬亭颐安慰她说不怕。
他知道,加油鼓气,往往要附上奖励,效果才会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