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没错!”樊昭铁青着脸说,她怎么能向卫泱一个孩子低头认错。
“太后觉得自己没错,我却觉得太后错的离谱,这终究是因为咱们立场不同。太后无法说服我,我恐怕也无法说服太后。既如此,那咱们就不要论什么对错了。”话说到这里,卫泱有意加重了语气,“我只问太后,您想不想让我把今日在这内书房里的所见说出去?”
樊昭当然不想卫泱出去胡说,否则,真的会给她招来一些麻烦。
“哀家不让你说,你就能不说?”樊昭问,口气还算平和。
“我可以不说。”卫泱答,“但太后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樊昭微怔,这才回味过来。
卫泱是故意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的,卫泱今日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只小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事,说来听听。”
“太后终究还是没有放弃要对付卫沁吧?”卫泱问。
又是为卫沁?樊昭神情复杂的望着卫泱没应声。
见樊昭没有出言否认,卫泱愈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想。
“若我没猜错,太后是打算将卫沁嫁到羌国那蛮荒之地和亲吧?”
樊昭肯定,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她的这个打算,就连对翟清都没说起过。
甚至就连梁来喜这个近身的大太监,大概都没猜到她有这个念头。
可卫泱竟然猜到了。
这孩子究竟是如何猜到的?难道只是因为她这阵子曾召见过羌国使者两回?
樊昭感慨,卫泱到底是她的亲骨肉,是她的传人,如此轻易的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樊昭心里有些慌,但同时也很欣慰。
卫泱像她,真的很像她。
“太后不否认?”卫泱问。
樊昭摇头,承认她的确有这个打算。
真叫她猜中了!卫泱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着气。
樊太后已经决定的事,会有转圜的余地吗?
卫泱心里很没底儿,可越是没底儿就越是要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
“只要太后肯打消送卫沁去羌国和亲的念头,那我保证,一定不会将今日在内书房里看见的事说出去。”
“这个交换条件,哀家不接受。”樊昭望着卫泱,眸色淡淡的说,“哀家不信你会将你今日在内书房里看到的事说出去。毕竟,政局动荡,人心不安,对皇上也没有好处。”
“怎么,太后以为我只敢嘴上威胁您,而不敢真的去做吗?”
“难道不是吗?”樊昭反问一句,口气中并无轻蔑之意,但投向卫泱的目光却明显是一位宽宏的母亲在看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孩子时的目光。
“很遗憾太后,我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卫泱了,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样与您做对,让您不好过。只要能让您痛苦,我就高兴。为此,我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比如说……”卫泱说着,飞快的摘下发间的一枚簪子,并将簪子尖锐的底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