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公主,臣女觉得太后待臣女极好,臣女愿留在太后身边侍奉太后。”沈识珺答,无论卫泱那一问究竟目的何在,她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留在太后身边。
因她知道,只有继续留在宫中,留在樊太后身边,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最远大的前程。
“你觉得好就好,毕竟你来日要走怎样的路,总要你自己选择才最合适。”
她选择?她能有什么选择?沈识珺心中凄凄。
她所谓的选择不过是从几条坎坷的道路中选出一条相对平坦的道路来走而已。
她哪像卫泱,无论怎么选,前方都是一条光芒万丈的康庄大道。
当年卫泱说走就走,一去江州就是三年。
而如今从江州回来的卫泱,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依旧是太后和皇上放在心尖上疼的宝。
沈识珺不愿面对卫泱,哪怕多看卫泱一眼她都会觉得嫉妒到扎心。
不知怎的,她觉得卫泱与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向她炫耀,都是对她无情的嘲讽。
“臣女不扰了长公主安歇,这就回景和宫当差去了。”
“你也别太勉强自己,若是觉得累了,就向太后告假几日,好好歇上一歇。”
歇?她敢歇吗?
可知眼下景和宫内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这个位子。
放眼整个皇宫,又有多少人想取她而代之。
卫泱让她休息?这纯属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她使出浑身解数来巴结讨好太后,还怕太后嫌她不够尽心呢。
她哪比的上卫泱厉害,竟然能叫太后一再的拿热脸来贴冷屁股。
沈识珺厌恶高高在上的卫泱,也很厌恶她自己。
她明明不屑奴颜婢膝的去讨好任何人,而如今的她却每日都在重复的做着她从前最厌恶的事。
“臣女谢长公主关怀,臣女会留心自个的身子,请长公主莫要太牵挂。臣女告退了。”沈识珺起身冲卫泱一礼,便退身要走。
“识珺,等一等。”
沈识珺停下脚步,“敢问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我今日收到映汐递进宫来的帖子,刚刚已经命人去谭府传话,请映汐明日入宫叙旧。想来咱们三人已经有三年没能凑在一处好好说说话了,我真是好怀念从前咱们一同去尚文馆念书的日子。”
“臣女也是。”沈识珺随声应和说。
“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可有与映汐常来常往?”
“回长公主,臣女有阵子没与映汐凑在一处说话了。”沈识珺答。
何止是一阵子,算起来她应该有一年多没见过谭映汐了。
两人上回凑在一处说话是何时,她都记不清了。
倘若卫泱不跟她提,她险些忘了还有谭映汐这号人物。
“是啊,你如今日日都要去景和宫当差,自然不得闲与映汐凑在一处说笑。三年不见,我是真想映汐了。”
见卫泱说起谭映汐时,那一脸喜欢的样子,沈识珺心里很不舒服。
卫泱待谭映汐终究是比待她好的。
谁叫卫泱与谭映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呢。
卫泱不仅待谭映汐好,还十分信任谭映汐,否则怎么放心将自己才认的义姐送去给谭映汐照料。
按着亲疏远近来说,卫泱即便要托付,也该将她义姐忍冬托付给自己的亲舅舅辅国公一家照料才合情合理。
而卫泱却将忍冬托付给了谭映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