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跟前当差,穿戴打扮要端庄得体些,你去将那身石青色的衣裳给我找出来。”沈识珺吩咐说。
“姑娘,比起穿什么颜色和式样的衣裳,您眼下更该考虑的不是其他的事吗?”
“其他事?”沈识珺一脸不解的望向雁飞。
“姑娘,朝中有人好办事,您初到太后身边当差,想要讨得太后的好,总得有清楚太后的脾气和喜好的人给您些指点才行啊。否则,一上任就犯了太后的什么忌讳可就不妙了。”
得亏雁飞提点了一句,否则她还真没想到这层。
“那回头我得备份厚礼亲自给梁公公送去,请梁公公日后多关照我。”
“姑娘,错了。”
“什么错了?”
“您巴结的人错了。”
“梁来喜梁公公是太后身边最倚重的人,这宫里还有谁比梁公公更知道太后的喜恶?”
“翟琴师啊。”雁飞答。
翟清?那个男宠?
沈识珺面露不屑,“你要我卑躬屈膝的去巴结一个男宠?”
闻言,雁飞慌忙与沈识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姑娘小声点儿,若叫旁人听见可就麻烦了。”
是啊,若她方才的话真被谁听去,告到翟清那里,那她可真就麻烦了。
沈识珺郁闷,实在想不通樊太后为何会那样宠眷翟清,由得那人在宫里横行霸道。
难道只是因为翟清生的好?
见沈识珺沉着脸不说话了,雁飞才又开口,“姑娘,英雄不问出处,翟琴师的确是个男宠不假,但您自己说,翟琴师是不是太后放在心尖上宠爱的人?”
雁飞说的是事实,沈识珺无法否认,却不肯点这个头。
“奴婢听说,昨儿个翟琴师和澜殿下在长街上偶遇,还是澜殿下给翟琴师让的路呢。澜殿下身为皇子,都不得不在翟琴师面前低头,姑娘您又何必……”
“闭嘴!”沈识珺没好气的呵斥了雁飞一声,“这事儿太不像话了!澜殿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后的儿子,翟清他怎么能如此放肆!”
“姑娘,澜殿下是皇上的亲弟弟,却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说到底,澜殿下只是太后的养子而已,既不是亲生的,太后对澜殿下也没多少情分。之前,澜殿下多少能在太后跟前得些脸,全是仰仗长公主。眼下没有长公主从中周全,太后可还肯再多看澜殿下一眼?”
雁飞所言句句在理,沈识珺无言反驳。
不止卫澜,她之前不也是全仰仗卫泱,才能在这皇宫里安身立命吗?
眼下没了卫泱的庇护,卫澜已然不成了。
竟然沦落到会被一个男宠在长街上当众下面子。
那么她呢?
卫澜的今日兴许就是她的来日。
她是得再为自己另寻个靠山了。
可她怎么能将区区一个男宠当作靠山呢!
“姑娘,您不是一直都想成为能与宁将军匹配的女子吗?眼下正是个机会,您可得把握住了。如今长公主已经不在宫里了,宫里那些人现下虽然还敬着您曾是长公主身边的人,但人走茶凉,那份敬意迟早是要耗尽的。这宫里就没有比太后娘娘更牢靠的靠山,只要能讨得太后的喜欢,您在宫里的地位就算稳了。但太后这座靠山实在太难亲近了,您唯有先借旁人之力与太后亲近,就好像当初澜殿下借长公主之力与太后亲近一般,您可以借翟琴师的力。”
雁飞说了一大通,唯有这头一句话把沈识珺给说动了。
她想成为与宁棠相匹配的人。
无比迫切的想。
她不愿一辈子都这样默默无闻。
她也想一鸣惊人。
或许,她真的可以听雁飞的,去另辟蹊径。
“翟清的事你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