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翟清一身是伤的惨相,卫泱就放心了。
翟清机关算尽,不仅设计害死了庭泓,又将容悦推出去当替死鬼。
最不可饶恕的是,竟敢把她也算计进去。
这一身的伤只当是先还了个利息,她迟早要与翟清把新账旧账全部都清算了。
在由得翟清拘了会儿礼之后,卫泱才开口,“翟琴师免礼。”
翟清这才站直了身子,却仍旧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瞧卫泱一眼。
卫泱知道,眼下翟清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
而她又何尝愿意见翟清。
尽管在过来之前,她已经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
可一见到翟清,所谓冷静,都瞬间化为了浮云。
干脆随手抄起样什么东西,打死翟清算完。
但最终,卫泱还是强忍住冲动,打消了这个念头。
并非她的自制力重新上线,而是她觉得,就叫翟清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这个人了。
“翟琴师不欢迎我来?”卫泱问。
“小人不敢,只是小人这里简陋,怕长公主不惯。”
尽管翟清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又清朗,但只要仔细听,还是能从翟清的话音中听出困乏和疲累。
翟清是在她面前逞强呢。
可笑的逞强。
“翟琴师不请我坐吗?”
“小人这里可没热茶招待长公主。”
“不要紧,我就是知道翟琴师这儿大约没有热茶,是喝过才来的。”
不愧是灵枢长公主,羞辱起人来很有一套。
翟清稍稍迟疑了片刻,“长公主请坐。”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比他预想的要早些。
翟清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了卫泱几遍。
当日在永春宫,他亲眼看见卫泱被发狂的庭泓伤的很重。
没想到不过十日光景,人就恢复如常。
这简直不可思议。
“翟琴师也过来坐吧。”
“小人站着就好。”
“翟琴师是要本公主一直仰着头与你说话吗?”卫泱望着翟清,神情恬淡,但眼底却满是阴郁,“翟琴师难道忘了,本公主脖子上还有伤呢,这都是拜翟琴师所赐……”
话说到这里,卫泱故意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都是拜翟琴师所赐,我才没被庭泓掐断脖子。我今日前来,是特地向翟琴师道谢,也是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