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话,奴才是在撷芳宫三长公主身边当差的,奴才贱名富安。”那老太监答。
闻言,樊昭不禁偏头望向冯太昭仪,“他是你女儿宫里的人,你可认得?”
冯太昭仪得了这话,立刻细细的打量了这个富安几遍,如实回道:“回太后的话,嫔妾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你不认得他就对了。”樊昭冷声说,“此人被你的好女儿长日派去福熙宫盯梢,你自然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冯太昭仪听了樊昭充满嘲讽的话以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卫沁这个孽障,究竟还背着她做了多少龌龊事?
能不能把那些事都一气儿讲完,她怕她经不起樊太后一波接着一波的敲打。
原本还连声喊冤的卫沁,这会儿总算是消停些了。
之前,卫沁还能咬死了说不认识康祥和康德。
但富安是她撷芳宫的人,这在内侍监都是有记档的,卫沁想说不认得富安都不成。
“你认得此人吧?”樊昭问卫沁。
“回太后,这个富安的确是我宫里的人,但我真的没有派他去福熙宫窥探。”
富安到底是在宫里摸爬了几十年的老人,听了卫沁的话,富安不见慌张,只管如实向樊昭回禀,“回太后的话,奴才是一年多前被调去撷芳宫当差的。从那时起,奴才便被三长公主指派去福熙宫,日日在福熙宫外盯梢。奴才每日回去,都要当面向三长公主回禀,福熙宫今日有何人出入,以及灵枢长公主今日都去过哪儿,又见过什么人。近日,奴才又多添了一份差事,就是一并盯梢徐郎中。”
“你这个老刁奴!你含血喷人!”卫沁慌忙出言反驳,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非得叫哀家命人把你的嘴缝起来,你才舒服?”樊昭瞪着卫沁,口气不善。
“太后息怒,我…我不敢了。”卫沁慌忙叩头认错。
樊昭懒得理会卫沁,又指着另外两个宫女问:“你们自己说吧。”
得了樊昭的话,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女率先开了腔。
“回太后和诸位贵人,奴婢锦芸,是专门伺候三长公主梳洗的近侍。三长公主听说奴婢与在御马监当差的康祥是同乡,便叫奴婢从中牵线,收买康祥为三长公主办事。”
锦芸话音刚落,另一位宫女也赶忙开了口,“奴婢锦绣,与锦芸一样也是三长公主的近侍,奴…奴婢奉三长公主之命,将灵枢长公主与徐郎中有染的闲话,大肆宣扬出去……”
“我冤枉!”卫沁又不长记性的哭喊起来,“太后我冤枉!他们是联合起来诬陷我的!”
“一个人说是受你指使,你喊冤也就罢了。五个人会无缘无故的联合起来一同冤枉你?”樊昭厉声问道。
“太后明鉴,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这些狗奴才来害我。”
“谁会害你?哀家吗?”
“没,沁儿不敢这么想。”卫沁吓得缩了缩身子。
“御马监投鼠一案和流言案都事关重大,绝不能轻易算了。哀家绝对不会放过在背后使坏的阴险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既然卫沁你一直喊冤,那咱们就找个公道的地方,再找些公道之人来评评理。来人,立刻将这三名太监和两名宫女押去慎刑司审问。”
一听说要被押去慎刑司,五个宫人都慌了。
他们是宁可被砍头,也不想被送去慎刑司受尽折磨而死。
“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饶命?
卫泱一声轻叹,从这五个人为卫沁所用之时起,他们的命就已经没了。
良禽择木而栖,再有本事的鸟,一旦选错了栖身之所,也会不得善终。
梁来喜得令,立刻喊人上殿,将五个哭闹不休的宫人都给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