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茫然的咬着唇瓣,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前一刻她还兴致勃勃的要陪谢翕作画……
若说有什么错处,也不过是她趁着那人执起狼毫时,分神看了眼袖中的狐狸小偶。
谁知下一秒就看到青年温柔的神色缓缓结冰,他甚至还是笑着的。
轻声问了她一句,“阿瑜厌恶蛇类,为何却那样喜欢狐狸?”
这话问得人莫名其妙,谁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可爱啊?
这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不过在对方温温柔柔唤她“阿瑜”的时候,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毫无防备的朝他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危险。
然后就变成了现下这般模样……
湖风吹过她湿透的裙裳,少女忍耐的眉眼之下,一张清艳小脸红云遍布。
紧咬的菱唇透着几分难以启齿。
她此刻只觉得煎熬万分,哪里会有心思去留意不远处的扶桑树下那蓦然僵硬了身子,苍白了一张俊俏脸庞的玄衣少年。
风过无声。
几乎要遮天蔽日的扶桑巨木之下,那双怔怔望向湖心的桃花眼里一片浓黑。
越听栦试图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他看到了湖心亭的石案之上,那被青年白衣覆盖住的一截艳丽裙裾。
他认出了,那是沈瑜爱穿的明媚颜色。
少年苍白的唇瓣翕动几下。
又浑身冰冷的试图分辨着……那混乱攥紧青年衣袖的莹白葱指,和那纤细脚踝上系着的一枚小小玉如意。
少年面白如纸的一张脸上微微恍惚着——或许是他搞错了?
谁规定那样的衣裙只能一个人穿。
一定是他杯弓蛇影,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故作镇定的分析着,无比冷静的说服着自己。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湖心中少女带着呜咽的发颤语调传来。
她似乎是不明白,茫然问着亲吻她鬓发时忽然静默的青年,“怎……怎么了?”
身后陡然出现一面结界,将湖心亭密不透风的遮盖了起来。
生着一副过份漂亮眉目的青年又俯下身去亲她,口中温柔诱哄着,“没什么……”
自厌
陆霜意正要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失魂野鬼一样的越听栦。
少年额头渗出薄薄细汗,一张脸苍白得像害了什么重病。
“听栦。”
少年这才留意到站在拐角处的她,抬起的一双桃花眼隐布血丝。
那向着她喊出的嗓音木然且干涩,“……姐姐。”
陆霜意狐疑拧眉——这是怎么了?
从刚刚同席饮茶时他的状态就不对,怎么出去一趟脸色难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