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停留在小孩过家家时期,只约定带着不重样的零食一起看月亮看星星,至于更深的却一点也没涉及——
哦,倒是也涉及了,谢今朝说要退圈结婚。他面无表情地想到。
不过万能的齐经纪当然想不到这种表面上看着一派和谐的纯爱关系背地里早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谢今朝和季恕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都藏着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一个局外人,试图从蛛丝马迹窥测到故事走向,当然只能得到错误结论,例如此刻:“宝,我问你啊,你谈过恋爱吗?”
谢今朝正蹲在猫碗旁边,将一包咕噜酱往里面挤,闻声,手一个哆嗦,差点挤到围观的猫脑袋上,他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关你什么事?”
“哦,应该也没有,”齐胤点头,肯定推测,“也对,我傻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连毛都没长齐。”
“……你结婚,很了不起吗?”
“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敷衍地摆手,其实心里却开始琢磨,谢今朝要真谈个恋爱,那好像也不错。
毕竟如果谢今朝能慢慢好起来,作为一个普通人健康地活在世界上,那恋爱也是人生几十载不可多得的重要体验;并不是说一定要有,但对方这些年过得都很辛苦,对感情唯恐避之不及,他看在眼里,就总想能有朝一日,让对方多体验一点来自其中的快乐。
而且虽然他嘴上倒是不留情,但心里大概有数:
季恕确实是很好的人,就算他那么多次明里暗里的试探和言语交锋也都没得到不同的结论;昨晚他在电话里说不忍心对方流落、想要合作更是不作假,假如一定要有一个人能作为感情接受者回应谢今朝的感情,那是季恕,总比是别人要好。
即使都是男生,但——
除了这一点,就算是这一点,又有什么是值得被苛责的呢?
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季恕的脸投射在室内的监视屏里,对方怀里鼓鼓囊囊抱着一个大包裹,被遮去半张脸,眉眼弯弯,笑嘻嘻地喊:“小谢老师,在家吗?”
齐胤从不知道谢今朝反应还能这么快,几乎是季恕话音刚落地,谢今朝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走到门口还来一个急刹车,端庄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才把门打开:“你来了。”
“是呀,我来了。”季恕心情很好的样子,“谢老师,你先往旁边点,东西沉,别撞着你。”
“这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季队长搞神秘,从电视柜二层翻出一把剪刀——其他两人也没觉得哪儿不对,直勾勾盯着他拆箱;他慢悠悠把包裹拆了,里面的东西棉花糖一样蓬出来,他用手压了压,对柔软度很满意似的,招呼谢今朝:“谢老师,你来试试。”
谢今朝蹲下摸了摸:“被子?”
“嗯!”季恕笑得很得意,“还有两只袖筒,可以穿起来,像披风一样,你以后晚上要是再睡不着坐客厅,就可以穿着被子在窗边看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