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师父师娘!!”瞧见来人,阿依立刻露出欣喜表情。
岳老三气急,一时没有觉察有人走近,闻言怒喝着转身:“好哇,来正好,老子正准备捉了你去找他们,来了就一起解决!”
阿碧抬眼瞧去,第一眼便瞧见他大得异常脑袋以及阔嘴中白森森利齿,一双眼睛又圆又小,如同两颗豆子,此时里面盛满怒气,厉芒迸射,令人生寒。颏下生着胡子,根根似戟,掩盖了他真实年龄。他上身穿着一件上等锦缎黄袍,下身却穿着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一身打扮怎么看怎么怪异。
“你们就是这小娃娃师父师母,萧暮云和萧蓝凤?”岳老三双眼圆睁,瞪着阿碧和慕容复,视线落到慕容复头发上却皱起眉,“咦,不对,不对,那萧暮云头发是白,而且还带着面具,你们到底是谁?”
“在下苏幕,这是内子和弟子。”慕容复拱手表明身份。
“苏幕?没听过,没有名气!”岳老三沉吟道,随后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面容举止不俗,心中暗疑。
慕容复也不恼,淡淡道:“在下小人物一个,自然比不上南海鳄神名气大。”
“那倒是!”岳老三立刻露出得意表情,然后神情一敛,高声喝道:“你们和这女娃娃是什么关系,你们既然不是那姓萧师徒,这女娃子为何又称你们师父师母!”
“阿依和我家小松指腹为婚媳妇,所以称呼我们师父师母。”阿碧在慕容复开口之前回道,“不知阿依如何得罪了前辈?”
岳老三冷哼一声,大声喝道:“如何得罪了我?她师父杀了我表弟,我自是要为他报仇,找不到萧蓝凤那女人,我抓了她徒弟,她自会来见我!”
“你表弟?”阿碧皱眉。
“就是二当家严鸿越!”阿依开口,嘟着嘴道,“果然是一家人,都只会欺负女人和小孩!”
居然是他!阿碧和慕容复对视一眼,没想到那严鸿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亲戚。
“没错,就是他!”岳老三瞪了阿依一眼,神情狰狞可怖,吓得阿依缩回头去,不过见有慕容复一行在场,胆子又大了起来,扬起下巴斜瞪回去:“我说不对吗?你表弟利用小蝶姐姐,还杀了寨子里那么多人,他死活该!你又欺负我一个小娃娃,不要脸!”
岳老三气急,对她怒目而视,却又碍于她脚下毒物,不敢强行上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不杀你,你只带我找到你师父就成!”
“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在哪儿?我师父和师公云游去了,师公嫌我碍事,叫我来找师父师母。”阿依摇摇头,表情黯了下来。
原来是来找他们,怪不得会在此遇上,阿碧心中暗道。
慕容复开口道:“前辈也听到了,萧神医夫妇已经云游去了,此刻也不知在何处,你抓了她徒弟也无用,听闻前辈不杀无还手之力之人,前辈若如此和一个小女娃纠缠不休,这传出去……”他略微一顿,“恐怕大家会以为前辈竟是言而无信之辈。”
岳老三表情略有松动,点头道:“你说倒有些道理。”不过转眼却又表情一变:“要我白白放了她那不成,我表弟可不能就这么白死。”
“前辈以为你表弟是萧蓝凤所杀?”慕容复轻抚着扇柄,挑出事情症结。
“难道不是吗?”岳老三瞪起圆眼。
“自然不是。”慕容复撑开扇子,黑眸深处一抹暗光划过,“……他杀了自己夫人,然后自己七窍流血而死……”他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尔后做出结论,“所以,他是自己杀死了自己,又或者说是他夫人杀了他,不管是他还是他夫人都已经去了,又何来报仇一说?”
“这……”岳老三搔搔头,觉得他说得对,却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正踟蹰间,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尖锐悠长铁哨声,越过数个山峰,破空而至,良久不息,那吹哨之人似乎胸中气息无穷无尽,不需要换气一般,听得几人心中暗惊。
岳老三拍拍头:“哎呀,老大在叫我,也罢,也罢,此事就如你说。”他又打量慕容复一番:“我看你倒是个厉害,报上家宅来,我改日有空寻你打一架。”
慕容复淡淡一笑:“在下是医者,只一点拳脚功夫傍身,怎能和前辈相提并论?”
“说得有理。”岳老三点点头,听得那哨声又响,嘴里叫嚷着:“来啦,来啦,你奶奶,催得这么紧。”疾步朝树林外奔去。
见他离去,阿依立刻欢呼一声,然后放下背上背囊,拿起脖子上竹哨吹了几声,那些毒物立刻钻进了背囊里。待毒物清光,她欣喜地蹦跳着朝着阮星松扑了过去。
第伍章
秋游被阿依到来打断,大家没了兴致再继续登山,带着阿依回了苏府。阿朱和阿依之前并没有见过几面,她当初回燕子坞不久慕容复和蓝凤儿便举行了婚礼,她只和蓝凤儿见了几次,倒也很是欣赏对方,不过听阿碧说阿依和阮星松有关系,便也跟着一起去了苏府。
一路上阿依老实交代了事情来龙去脉。果如她之前所说,萧暮云和蓝凤儿两人双宿双飞云游去了,带着她不方便,撇下她一个又不放心,便将她发配到了洛阳来找慕容复和阿碧。一路上都很平静,却不想在洛阳城外遇上了岳老三。
当初严鸿越虽死,却有忠心于他手下将消息告诉给了岳老三,但鉴于那天具体事情只有在场几个当家知道,那手下也只认为严鸿越是被蓝凤儿害死。岳老三和这个表弟其实并没有多么深交情,但架不住手下人起哄挑唆,便有了兴致来找蓝凤儿报仇。却不想蓝凤儿和萧暮云离了洛阳便没了消息,就在岳老三打算放弃时候那手下来说见到了蓝凤儿徒弟,便有了之前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