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身坚固道情深,宴室清香思自任。
月照静居惟捣药,门扃幽院只来禽。
庸医懒听词何取,小婢将行力未禁。
赖问空门知气味,不然烦恼万涂侵。
童舟打量着忙了一天的北宫千帆,见她依然眉飞色舞,毫无倦意,心中暗自好笑,随口道:“琴匣可合用?”
“放了琴进去以后,匣盖的小架子上还能搁几本琴谱,简直乐坏我了。若非是你童师兄的礼物,我便送三姐啦!”
“怎么要送三庄主?”
北宫千帆叹道:“说到典雅精致、飘逸风流,我哪敢跟三姐比?这么好的琴匣,只有她才配用。可惜她却把最好的琴送了我这最附庸风雅、不学无术的家伙!”
童舟莞然:“怎么这样评价自己?三庄主没琴了么?我若见了良琴,送她好了。”
北宫千帆笑道:“你看,我这张琴可有什么特异之处?”
童舟寻思片刻,道:“一看可知是百年古物,不过,不知传到谁的手里时,居然如此粗心,让火给熏烤了。或者是哪个煮鹤焚琴的家伙,不识货地拿它生火,琴尾竟给烧焦啦。”
“不错,此琴名曰‘焦尾’,便是因为琴尾是被烧焦的。”
“敢情是制琴的人有意烧焦琴尾,故弄玄虚以此传世么?
北宫千帆边笑边点头:“是呀,此人真是无聊透顶!”
墨阳顺手塞了块点心到她口中,嗔道:“风丫头,怎么这样欺负童舵主?”
童舟见她们嘻嘻哈哈,情知她是在说笑,不觉一酸,涩然道:“姓童的孤陋寡闻,原来说了贻笑方家的话,但是能够博大家开心一笑也不错!”
两个丫头又嬉笑了一会儿,北宫千帆才道:“传说一位精通音律的前辈,当年无意间听到一段桐木烧在火中,声音十分清脆,认定此木乃是制琴良材,便从火中抢出来要了回去,可惜这桐木还是被烧焦了一段,制出琴后,琴尾虽已焦黑,却果然是百年难遇的宝琴,便取了‘焦尾’为名。”
童舟脱口道:“这位前辈慧眼识良材,不输伯乐,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北宫千帆与墨阳相对大笑,童舟却不知说错了哪里,怔怔地瞧着她们捧腹。
半晌,墨阳才忍住笑,道:“时隔太远,这位前辈高人的江湖地位,确是无法考证。不可,他曾官拜左中郎,还生了一个才华盖世的女儿。后来这位才女被曹操以重金从匈奴迎回,归汉后再嫁。这位才女姓蔡,字文姬,她的父亲便是这位制琴高人,大名鼎鼎的蔡邕是也!”
童舟虽不知什么蔡邕、蔡文姬,听她说到曹操,却也知道,便尴尬地笑道:“曹操——那可是有八百年了!这琴的来头还真不小!”
墨阳又道:“这当然!三姑娘共收藏了五张上百年的宝琴,就数这‘焦尾’最为珍爱了,若非为了风丫头生日,顺便逼她学学音律,寻常人便是想看一看、摸一摸,怕也不容易。谁知道这风丫头,过了三天的热情,便是教她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也不能让她再回头看一眼。”
北宫千帆佯怒地将她一推,怒目相向。
墨阳忽地又道:“北斗好几天没和我们玩了,说是人不舒服,好些了吗?你们船上的客人现在谁来招呼?”
童舟忙道:“客套什么,我还替师父招待前来山庄的外客呐。前几日临风师妹练功迷了心窍,‘临风居’全靠水仙子打点,她确实太累啦。”
墨阳笑道:“你们谷帮主都搬去了‘天石精舍’,怎么你没去?怕你师父跟你斗酒?”
童舟淡淡道:“庄公子、梅公子、白姑娘都在船上,‘临风居’挺热闹的。”
“是呀!”北宫千帆又道:“特别是那个姓梅的小子,这几天和妙语姐姐还真投缘,一个妙语联珠,一个洗耳恭听,好有趣!诗铭哥哥不爱喝酒,北斗不舒服,北极总往‘饮雷轩’那边跑,也不知忙什么,只剩童师兄和我玩。”
童舟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满不在乎的俏脸,立即将头转向一边。
紫电气喘吁吁地跑进“聚仙斋”前厅,墨阳见了,笑道:“你们去庄门外打扫那间草亭,难道不小心竟把草亭给拆了,现在进来报喜么?”
紫电白她一眼,向北宫千帆喘息道:“了不得,居然有蒙面女子夜扰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