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又陆陆续续解决了三个刺客,他和刺客都有些精疲力竭,可任平生不能停,那些刺客人数很多,停下就是死。
他看了眼天上的北斗星,凭着记忆朝一个方向继续跑,他身上有几个不算致命的伤口,现在正渗着血。
终于他听到了瀑布的声音,任平生欣喜,不远了。
他已经甩掉了大部分刺客,可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于是朝旁边躲开。
两把匕首刺到了一近一远的树上,难以想象这东西万一刺中的是他的脑袋该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任平生握紧刀转过身,凭借微微月光看向出手的刺客,这刺客显然是个女刺客,夜行衣的勾勒能明显看到她的身量纤细。
任平生知道不解决这个人,他是走不了了,女刺客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又是发出飞刀,任平生拿着刀挡开。
飞刀完后女刺客靠近了,她手中拿着一把轻巧的匕首,上来就朝任平生的脖子去了,任平生抬起脚,女刺客的匕首远离了他的脖子,同时扭身躲开了任平生这一脚。
不好对付,任平生气喘吁吁,跑了这么久,他的体力确实下降的厉害。
还没思考太多,女刺客又攻了上来,任平生用刀去挡,女刺客接着刀的力气在空中翻身,跳过去时任平生肩膀一凉。
他受伤了,任平生心情紧张起来,这个刺客身形太灵活,不能跟她耗下去。
于是当女刺客再次攻上来的时候,任平生没有动,即便环境黑暗,这么久的奔跑,他的视力已经适应这黑暗。
他盯着女刺客的动作,就在她靠近之时,任平生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朝树上甩去。
“砰——”的一声,女刺客吐血,任平生抓住机会将人抹了脖子。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可没时间怜香惜玉。
这个女刺客已经拖延了他不少时间,他再继续跑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同时,任平生已经靠近了瀑布,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只有瀑布周围才有的潮气,于是当视野开阔后,任平生回头将刀甩了出去,刺死了最近的刺客,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他憋住气,伸长胳膊,以一个还算标准的姿势入水,好在他前世去游泳馆学过跳水,否则这么高的距离,跳下来非死即伤。
他敢跳,这些刺客就不敢了,他们站在悬崖边朝下看,瀑布的声音很大,下面的浪花也大,根本看不清任平生一点影子。
任平生则是笃定这些人不会跳,就算跳了也绝对不像他这么轻松,于是他憋了口气快到了时就浮出了水面。
他随着水流漂浮,这条河很大,他不敢保证沿途没有刺客,于是一直没敢上岸。
直到飘入运河,借着两根竹竿继续漂,他全身都湿透了,要不是快立夏,水温并不刺骨,任平生觉得自己一定会失温。
大概一个时辰,他爬上了河岸,顺着河岸赶路,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到了谷安城邻边的码头城市。
谷安城和这座城来往多,任平生见过这里的县令,于是找上门后,这位县令收留了他一夜后派人将他护送去谷安城。
这场逃杀也算得上九死一生了,要说任平生对太后没有怨恨不可能,毕竟再怎么厉害,到底是自己的敌人。
回到谷安城,他将这几次刺杀的事写成了信让带回去给万漠鸿,当然里面并没提他受伤之事。
太后显然容不下他们了,任平生得提醒万漠鸿小心,如今万漠鸿身体特殊,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与此同时,太后收到刺客再次失败的消息,她面色阴沉地盯着莺歌,心里在想,这莺歌到底还是太年轻,比不得已经死了的喜鹊。
“太后赎罪,这次刺客已经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一批,如果他们都不行,我们只能用暗卫。”莺歌跪下来说。
太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三番两次失败,暗卫是想动就动的吗?”
“可……”莺歌还想说什么,被太后一记警告的眼神给震住了。
“你得知道,若不是看在喜鹊的面子,哀家可不会用你,不要让哀家失望。”太后两鬓最近白的很快,眉间的皱纹日日加深,看来前朝之事令她十分疲惫。
“皇帝那边如何?”太后问起万漠肆。
莺歌回答:“皇上他认真读书,每日的折子都会看上一遍,除此之外,就是作画。”
作的什么画,画的又是谁太后心里明白,可惜她没有第一时间拿到尸体,她可不相信黎兑死了。
“你去想办法将皇帝给黎兑的坟挖开,让黎兑相熟的太监看看尸体是不是黎兑的,如果是,直接杀了那太监,如果不是,将他给皇帝送过去。”太后说完莺歌退下。
可天色不早,太后并不打算休息,她颁布科考改度后的院试已经开始,可她却听闻京中院试上报上来的人里面竟然有万漠鸿。
她竟然没想到自己费心改变的规则竟然能让他钻了空子,今日他因为此事火大的很,却没什么办法。
况且宫里,皇帝也不让她省心,天天玩乐不好吗?却偏偏要用功,她只想要一个傀儡,不是一个皇帝。
几件事情让太后的耐心渐渐耗尽,天之之怒,伏尸百万,太后这口气下不去,不能拿别人开涮,那就只能挑近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