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盐听得清楚,却不解其味,只得茫然看他,可他不想解释,朝前面走,绕过烂尾楼,进了城阳区,然后就能看到胡同口的牌子。
小区外面比晚上热闹多了,不少店都开了门,门口有一群人在搭台子,还有几个男生穿着非主流形式,一条破洞裤跟批发过来的一样,也不怕个个老寒腿。
许慕盐新奇看着两排店面,之前跟裴燕来的时候,也没下车看过,跟何恬的那次,更是没有现在看的仔细。
如今一看,除了看起来没什么环境的小宾馆,就是一些奇怪的洗浴店和便利店,还有一些卖着成人用品和香烟的店交杂其中。
许慕盐一眼看到这些柜台,隐隐破裂的玻璃里,摆放着香烟,还有货柜后的东西,她脸一热,回头一眼看到林岑站在一家店门口,许慕盐不敢多看,直接心跳加速朝台子那边跑过去。
出了学校的何恬,怎么看都不想学生,平时在学校要不是七中非得给她穿一层校服,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何恬穿着单薄的夹克外套,叼着一根烟,在台下跟一群非主流指点江山。
看到许慕盐过来,何恬连忙跳起来招手,许慕盐瞅了眼几个烟鬼,犹豫着,没有上前,何恬主动跑过来,一把勾过她的肩膀,问:“你还真来了?你不是写作业吗?”
“写完了试卷,其他的晚上写。”许慕盐笑着,看她将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何恬嘴里有烟味,不太好闻,许慕盐忍着,没说什么。
没一会,何恬邀着许慕盐去找鸣哥,林岑站在不远处的店门口,靠着玻璃柜台,拆开一包烟,店里最贵的烟,可惜是假的。
林岑好久没抽了,从转去九班后,就没抽过,好像没什么必要,烟对他以前来说,是一种反叛和所谓的精神寄托。
他身上带了打火机,拿了根出来,放在唇边点起来,烟雾缭绕间,他满目碎星辰,只看到被笼罩其中的许慕盐,她扎着马尾,轻轻扫着外套上的帽子,白嫩的脖颈绕过几缕柔软的毛发,往前能看到鼓起来的腮帮子,白里透着粉。
老板也是个小年轻,手撑着柜台说:“你还是个学生吧?可不兴抽烟啊。”
“开店可不兴卖假货。”林岑将烟灰抖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老板没话了,只能看着他往台子那走。
许慕盐听着鸣哥在那安排乐队,心不在焉回头,忽的看到林岑站在那,低头看手机,手指上的烟慢慢升起烟雾,整个人在冷白色的冬天里,看起来像是孤独的树。
何恬突然说:“我同学也会跳舞的,校庆上跳的舞,可好看了。”
许慕盐连忙回头道:“才没有,我早忘了。”现在让她跳舞,她可太痛苦了,往事不可追忆。
几个人开着玩笑,许慕盐再看向林岑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他人,当下便走出人群,四下看林岑在哪,却一无所获。
大着肚子的女人艰难扶着楼梯扶手上楼,铁锈蹭着手心,将手掌弄得很脏,女人也没有在意,因为更在意脚下的步伐,她快要生了,抬步上楼梯对她来说很折磨,可也不是坏事,越是到了临产期,多活动有助于胎儿,可就是苦了孕妇。
林岑背着书包,脚步很慢,随着女人的步伐上楼,微微侧目,注意下她的情况,有些担忧她的肚子,甚至在想要不要翻手机找找关于——孕妇突然生产在楼梯间该如何有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