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一年,贾琏便想起来了,心说这又是一个该死的,于是笑道:“你怎有空过来了?”
蒋玉菡忙在贾琏耳边悄声说:“王爷要说媒,叫他做你家上门女婿。”
卞桩依稀听见蒋玉菡的话,越发地风度翩翩起来。
贾琏将卞桩打量一通,见他身姿还算挺拔,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见人还有些腼腆,俨然是先前只随着他兄弟做坏事,还没习惯“独当一面”,就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拍。
“不知这边是忙什么呢?”卞桩亲昵地问袁靖风。
袁靖风笑说道:“明年五皇子大婚,赶在今年春日,将各处花草好生捯饬捯饬。”
卞桩不懂装懂地点头,又大方地说道:“琏二哥,今晚上我摆下酒席,还请琏二哥赏个脸。”
袁靖风咳嗽一声。
蒋玉菡说道:“你又糊涂了,琏二哥还在孝期里。”
卞桩这才醒过神来,于是挠着头对贾琏干笑。
“行了,你们去玩吧,我这边还有事。”贾琏对蒋玉菡、卞桩说。
卞桩迟疑地问:“不知方不方便,去府上给老太太请安?”兴许能见到孙绍祖口中的绝世美人也未可知。
贾琏笑说道:“老太太那,姊妹众多,就不必去了。”
蒋玉菡也陪着卞桩尴尬起来,拉了他一把,二人就重新上马向远处去。
袁靖风蹙眉说:“哪里来的纨绔子弟?”
“呆笨的近乎单纯,实在叫人不忍心下手。”贾琏轻轻地一叹。
袁靖风一怔。
贾琏就对他一笑,又说:“时辰不早了,大哥去我那吃饭?”
“不必了,还要回宫里呢。”
贾琏听着,就对他拱了拱手,下了这边台阶,步行着向荣国府去,路过贾政家的黑油大门,望见宝玉垂头丧气地向外来,就问他:“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柳二哥不知向哪里去了,王爷新近又被忠顺王爷寻了不是,也不肯作诗吃酒了。好不容易留在家里一日,云妹妹又跟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宝玉接连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