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哲又岂会甘心,他人还未站直就已经伸手要去拽俞歌澜,但是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先一步将俞歌澜拉了过去,看着不过分毫之差本可以触碰到的俞歌澜,就这么离他远去,被闻郁搂在怀中,崔子哲有了片刻的失神,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憋闷和失落。
他将伸出去的手握成拳收了回来,低着头开口道:“国师大人,你此刻已是自身难保,难道还想护着朕的皇后嘛?”
“崔子哲,护不护的住是一回事,要不要护着她那便是另外一件事了。”闻郁紧了紧怀中的俞歌澜,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些许颤抖,她的目光沉了沉,望向崔子哲的眼神寒得的吓人。
另一边崔子哲一脱离俞歌澜后,早就被人去请来的太医,立马上前为其处理身上的伤口。
“闻郁,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别逞强了,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今晚就会命丧于此!”说到这里,崔子哲抬起头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继续道:“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所有的事我都可以一笔勾销,今后你还是我丰国万民敬仰的国师。”
闻郁眯起眼,听不出的情绪的说道:“说来听听。”她的手轻轻抚上俞歌澜的背,温柔的轻拍了两下,示意俞歌澜不用担心。
俞歌澜感受道了闻郁的用意,她当即觉得鼻尖一酸,心里的委屈现在就想一股脑的全告诉闻郁,只要闻郁在她身边她就觉得一切都不用担心一般,只要是她们在一起,无论结局是如何她都甘愿。
“很简单,只要你现在将俞歌澜交给我,我就会叫所有人离开这里,今晚的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崔子哲冷笑道。
在他看来闻郁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这样划得来的买卖,只要是个人都会选择同意,毕竟谁不爱自己。
闻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这个条件恕我无法答应你。”
“你!!!”崔子哲当即就怒了。
然后便见闻郁扭头看向怀里的俞歌澜,开口道:“因为可以替俞歌澜做主的人,只有她自己,我无权决定她的去留。”
“俞歌澜,你是想留在我身边还是去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那里?”闻郁替俞歌澜梳理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头发,柔声问道。
崔子哲闻言也闭上了嘴,面色紧张的看向俞歌澜,等待着她的回答。
俞歌澜看着闻郁,认真的说道:“我这一生只想留在你身边,也只会留着你身边,自你我坦白心意那天起,在我这就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说完,她又底气不足的说道:“阿郁,你会不会怪我太过自私,即使是现在也只想着我自己的意愿。”
闻郁笑了,她侧头亲吻在俞歌澜的侧脸:“我就是喜欢你的自私,你方才要是敢说去那边,下一刻我就会先一步要了你的命。”
俞歌澜一愣,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松快,连她都惊讶自己在这时候的心情变化,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道:“不会的,你才不舍得。”
她们二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降低音量,所有话语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崔子哲的耳中,加上两人旁若无人的打趣,就仿佛她们完全没有身处险境。
崔子哲一把推开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太医,太医受不住力,一把摔倒在地,医用物品撒了一地。
他抬起脸,那张以往俊朗帅气的脸此刻扭曲狰狞着,让看着的人都不自觉觉得心中一凛,他像是疯了一般,对着俞歌澜咆哮道:“俞歌澜,我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为了你我抛下尊严,不顾一切的向你道歉,决定将你做过的那些可恨的事通通既往不咎。”
“但是你却这般不知好歹,可笑我还打算,只要你有一丝悔改之心,我便将所有知情的人一并收拾了,以后你还是我崔子哲唯一的皇后,可笑可笑。”
崔子哲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心头一震,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上些许恐惧和不敢置信。
俞歌澜深深的皱起眉头,都到了这个时候,崔子哲居然还将他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俞歌澜的错,他崔子哲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痴心付出的人,简直可笑至极。
就是这个自诩深爱她的男人,大婚之夜对她冷言冷语弃之不顾,将她亲手推入这黑暗的深宫争斗之中,换着花样的使她面临各种困境之中,将她的单纯善良几乎消耗殆尽,也是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为了权利宠幸了这么多妃子,只用一句没有子嗣就想抹去一切。
俞歌澜感到一阵深深的自我厌恶,当年的她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个男人,好在现在她已经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了,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做错选择。
“崔子哲,现在的我看到你,只会觉得恶心,我劝你收起那副可悲的姿态,给你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吧。”俞歌澜看着崔子哲嫌弃的说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也就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逼我得,俞歌澜!”崔子哲摇晃着身子看着俞歌澜,突然振臂一挥道:“弓箭手!”
兑泽殿四周的围墙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弓箭手,将手里的弓箭直正对着院中的人。
“闻郁,这里的弓箭手都是丰国百里挑一的好手,手中的弓箭也全是经过特制,我相信就算以你的武学造诣能保自己不死已是极限,但是现在你身边还多了个俞歌澜,我看你这下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