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防着曹操,二是提防着吕布,三则是抗拒东面的徐州。
因此这大将必须独当一面,既能调兵遣将,又能身自拼杀……
“羽以为,只有徐将军堪当此任。”
严羽缓声道;“主公宜让他领五千精兵,早一步驻扎鄄城,以防万一……最迟明日就要出兵。”
萧若闻言,下意识地道:“那我也先去鄄城。”
“现在的时局,张济没稳住,羽窃以为,主公还是守在荥阳主持大局……”严羽面色沉静地谏言道:“主公若先走,押运粮草等军务也不堪调配,万一吕布再有异动,荥阳危矣……主公三思为好。”
“是吗……”
萧若眼神稍暗,微微皱眉,迟疑半晌还是一言未发。
“属下知道主公与徐将军新婚燕尔……”严羽说完本要走,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顿住了脚步,眼里的光也柔和下来:“大局为重……有离别苦,方见相会之甜。”
说这句话时,他眼里也闪过了些许复杂之意,目光渐深。
萧若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虽然不舍,听他这么说也就勉强点了点头……怪就怪荥阳能当大用的人太少。
想到此处,沉吟片刻道;“仲平,你知道司马先生去哪儿了吗?”
“德操啊……”听到这个名字,严羽笑了起来:“德操给属下写了推荐信,便说要在南阳耽搁些时日,此次我去游说张济结盟,能遇见他也未可知。”
“看见他就绑回来。”萧若眼里也闪过了笑意,收敛神色,表情严肃地吩咐。
严羽拱手,点头,虽然笑着,还是一本正经地躬身:“属下遵命。”
……
日暮时分,曹操的军队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从合浦津过河水,往北过袁绍的拒马关,走河北回兖州的路。
窗上薄纱有夕阳投进,暖而微薰,榻上斜倚的人已经睡着了,枕边半卷《孙子兵法》从手中脱落,滑到地上,俨然只翻到了第一页——
羊一备好晚饭,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叫醒萧若,目光扫到地上落的书,俯身去捡。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马靴和铠甲的锐响隐约可闻。
立马猜到是谁,羊一捡起书站起身回过头,冲着方进门来的徐荣行礼,才要开口,却见他微微挑眉,手比到唇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羊一会意,立马将书放回案上,悄悄退了下去。
走近几步,徐荣将看到案上的那卷书,拿过来翻了翻……
“……我听说,曹操十九岁就给孙子兵法做注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徐荣抬眼,看见她眼眸睁开,还有倦意,懒懒地盯着他看,微微一笑,顺手将书扔开,走上前。
萧若见他过来,直起上身不等他走近便一把抱住了,手换上他的腰,脸靠在冰凉的铠甲上;满足地轻叹了一口气……
没料到她如此主动,徐荣愣了片刻,回手揽住她,方才拿剑的手缓缓抚弄着她长到腰际青丝。
“何时醒的?”
“刚才,你一不在我就睡得浅。”萧若不小心说了实话。
徐荣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
这个相同的动作让萧若瞬间失了神,下意识往后躲。
“怎么?”
他皱了眉。
“想到了点不好的回忆……”又一次在和那人的交锋里败下阵来……怪憋得慌,眼巴巴地找出某人十九岁就做注的《孙子兵法》出来,可惜一大篇庙算,智,勇,信,天,地,人铺天盖地而来,半页都没看完就把她送入了梦乡……
文化差异决定了上层建筑……这是萧若现在满脑子都是的想法。
“想什么?”徐荣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眼,见到近在咫尺的黑眸里闪着疑惑和关切的光,愣愣地答:“想被我叉到的鱼……”
“用我的剑叉到的那条?”徐荣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