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谈论诗词和政事。如今朝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昭明帝会不吝啬的告知于明霞知道,也会和她谈及一些军事上的问题。
“你会骑马吗?”昭明帝问。
明霞当然会。不但会,而且身为十六侯之首的烈英侯侯府的嫡长小姐,她从小受教于马术极好的师父,也偶得父亲和叔父亲手教导,马术竟十分好。
不过,明霞是谦虚的人,便是马术曾得父亲和叔父赞扬过,她此刻在面对君上时,也只回说:“臣女略会一些。”
“好。”昭明帝却十分高兴的样子,严肃稳成的少年难得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来,他对明霞说:“今年的春猎就要到了,这还是朕登基为帝后的第一个春猎日。到时候,还望赵大小姐可以一道同往。”
明霞想了想,忙起身说:“臣女遵旨。”
昭明帝便是再不舍得走,也不好多呆。所以,直到磨蹭得实在不该再叨扰下去后,他才缓缓启口说:“那便这样约定了,到时候,朕欲和赵大小姐一起切磋骑射之术。”
在昭明帝心中,明霞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奇女子。满腹才华,精通史政。或许,也只有在骑射上,他才能略胜过她一些,才能让她看到自己出彩的地方。
赵佑樾在宴请完一堆亲友后,总算是能回新房了。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新房后,他多少有些怕被说,所以,先去了净室沐浴净了身,之后,才回了内卧。
虽说一应排场都按着头婚的来的,但毕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黄花大闺女。所以,卢秀慧等在新房时,自然是半点羞涩之意都没有。
这屋里的一切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她比谁都熟悉。这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个个都是她从前的旧人,她和她们相熟得很,也没什么好陌生的。
赵佑樾沐了浴换了身衣袍进来时,卢秀慧正在和几个丫鬟说话。
赵佑樾见了,和妻子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让那几个丫鬟退出去了。
卢秀慧也没拦着,只静静坐在床中间看着他。
此情此景,忽令他想到十一年前初婚时候大婚之夜的情景。那一幕,竟到如今还历历在目,就仿佛是发生在昨日一样。
但其实,竟已过去十一年了。
对比着当时心中不尽的压力和苦楚,这会儿心境的松快,倒让他更觉得像是获得了新生般。
于心中轻轻喟叹一声,之后,赵佑樾一步一步稳稳朝床边走去。
“这一回,定不会让你失望了。”坐下来后,他笑着说出这样一句来。
卢秀慧却挑眉,问:“侯爷是指哪方面呢?”
“各方面。”他也答得快,“你要再试试吗?领教领教我的厉害。”
二人在这次大婚前,倒也行过几次。只不过,每回卢秀慧都是选在自己的安全期内的,她也怕在未行大婚之礼时弄大自己的肚子。
人后她可以不受礼法约束,可以也索性豁出去一回任性胡为。但人前,她却是必须要守住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名声的。
也正因为不止一次的试过,所以,她知道他那隐疾早已经痊愈了。
和他一样,卢秀慧这会儿也想到了十一年前的那次大婚之夜。她记得,当时她是抱着期许之心嫁过来给他做妻的,她也依然记得新婚之夜时,那一夜的美好。
虽短暂,却但极尽温柔。
那时候她不懂,只以为那是怜惜。
“侯爷这次不会又是一炷香时间就了事吧?”十一年前初婚之夜时,他便就是这样的时间。
赵佑樾知道她还在记仇,他倒也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只一边慢慢斯文有礼的脱自己衣裳,一边温柔望着人笑:“那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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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大婚的喜气还未散尽,就要准备起四月的春猎来了。这是新帝登基来的第一次狩猎,自然十分重要,赵侯府如今极受新帝器重,所以,包括墩哥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同行名单之列。
这不单是明霞第一次参加这种皇家狩猎活动,也是墩哥儿的第一次。
赵佑楠也是今年年初才开始教儿子马术的,墩哥儿才开始学骑马,劲头正足。又知道这回随新帝出游到皇家猎场乃是要去围猎的,所以,早前几天就开始兴奋,已经兴奋得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这会儿马车上身子撑不住,靠在母亲怀里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