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扭过头看着纲吉,虚弱的身体让他发不出往日的悠闲曲调,“你不帮我打开吗?”
纲吉摇摇头,“怕闻到会饿,经纪人不让我晚上多吃。”
“啊,大明星可真辛苦。”
纲吉可有可无地应和一声,他站起来和白兰告别,“明天一大早要去新的剧组报道,刚刚经纪人已经催我赶快回去了。”
白兰突然伸手拽住纲吉的手腕,暗淡的光线打出深刻的阴影,让骨骼的形状更加突出。这是一只同样瘦到不正常的手,就像一只干枯的枝条,流失了所有的生命力,只剩下可以刺伤人的尖锐。
“医生是不是还叮嘱你别的了,”白兰尽可能地放松腔调,“比如,少思少虑。”
纲吉转过身,“白兰,你不用试探我。”
“好啊,”白兰松开绊住纲吉的手,“虽然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我和他是一个人,这点你知道吧?”
“那又怎么样?”
“你看,你果然还是生气了。”白兰坐起来,“我和他是同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别说抹黑自己,连命都能互相夺取。你们世界的那个ghost,不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么。我不能强迫你相信我,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不能相信他。”
这样才公平。
白兰再度听着纲吉的脚步声,听它远去,听它消失。良久才像是解了冻,手探到床板下摸出一个录音器。
大拇指在回放键上按按停停,直到连一簇呼吸都不放过。白兰在无人的房间里笑着低声说道:“真可悲,你果然不敢全部告诉他。”
‘对了,你知道进入和离开平行世界完全受到侵入那一方的控制吗?’
纲吉大步走出医院,迎面就是一阵刺骨寒风。门口有一些出租车亮着绿色的“空车”灯牌在等待客人到来,他们的生意很好,秋冬的街头,没有哪个傻子像他一样满身火气,无惧寒风侵袭。
也就是说,白兰在他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是我那边的白兰故意装虚弱逃避我的问题?不不不,纲吉的思绪越来越乱,假设我那边的白兰为a,这边的白兰为b,如果a的话为真,那么b现在的话可能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即为假,如果b此时的话为真,那么a的话得可信度也要大打折扣,那么问题来了,求到底谁真谁假?
啊啊啊啊啊啊!纲吉用力揉乱头发,像个疯子一样跑回公寓。经纪人一脸不耐烦地在屋子里等他,烟灰缸上堆满烟头。
“你还知道……”经纪人本来开口就要训人,看到纲吉一身狼狈,气喘吁吁,又不由放低语气,疑惑地开口,“你怎么了?遇到抢劫了?”
纲吉哀叹一声趴在沙发上,“太难了……”
经纪人揣着一颗友爱的心走到他身边问:“什么?”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