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生活广场是高科技产品、时尚产品聚集地,而且在广场的北面,是海城药材集散地,田光去哪里,自然是去买一些研究工具和器械、通讯器材、登山工具和野外生活用品等。
电脑、手机、无线网络卡很容易购买,药材、器械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单子,照单抓药,也不麻烦。只是野外生活的东西田光心里没有谱,但是张铁却十分熟悉,找了一家军品店,完全按照特种兵的装备购置(当然没有武器),简直是立等可取。
花钱,真爽。银行卡一递,密码一输,成堆的东西全都被标上了“田光”两个字。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算账时,竟然一下子花了四万多块钱!从来没有奢侈过的田光,看着长长的五位数,心脏在滴血。
好半天,才从嘴里嘟囔出一句话: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艰苦奋斗呀!”
张铁从后视镜看到田光的样子,不禁好笑。
“小子,四万多块钱你就心疼了?真是好笑!要想挣钱,就要学会怎么花钱。粒粒皆辛苦的人永远只能看到碗里,而不知道锅里。”
田光一愣,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想理他。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那时候老祖先传下来的美德,田光被没钱搞怕了,绝不想如以前那样花钱大手大脚,最后只能受穷。
张铁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老实孩子不好玩,眼界低、不会生活不说,人还特别固执,完全不是自己一路的人。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就此陷入沉默,直到田光的新手机响起。
打电话的人是方芳,这些日子她在家敷药,不能来找田光玩,于是每天都要给田光打好几次电话,问这问那,就连当天和谁在一起,有没有美女之类的问题,简直是让他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瓜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她的号码,田光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接通了电话。谁知电话一接通,马上就传来方芳气急败坏、外加哭丧着嗓子的和音:
“田光,你坏蛋!居然骗我,让我敷药……呜呜……我的一辈子就毁在你的手里了……呜呜……”
没头没尾,田光如坠五里云雾。但听她哭得好不伤心,心里十分不忍。
“小芳,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哎,你别哭了好不好?大小姐,你总要让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吧?你要是在这样子,我就挂电话了!”
女人的哭泣真烦人,哭得田光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耐心也丧失干净了。
“……我……我的脸起了好多的泡……泡……好丑啊……我没脸见人了……呜呜……没人要了……死田光,你要对我负责——”
到这里,田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没好气地问道:“脸上痒不痒?泡泡是不是不透明、有些脏?还有,你是不是晒太阳了?”
“对,又痒又脏,恶心死了!但是我没有晒太阳,这一个星期,全都是在房间里呆着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要忍住,千万别挠啊;否则会变成大花脸的。你家有没有芦荟和石竹花?”
“什么是石竹花?芦荟长的是什么样子……呜呜……你这个坏蛋,故意把我搞丑了,就要我闭不上章琰好看,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去追她了。死田光,我要诅咒你一辈子……”
美丽容颜是女孩子的生命,也难怪方芳这么紧张。有了刚才的黄玉香,田光也就理解方芳为什么这么偏激了。而且那两种东西又有多少城里的孩子清楚呢?
“方芳,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会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哎,看来我们……”
田光的话音一落,“相信你,我相信你,但是人家怕嘛~~好哥哥,你赶快过来吧,我不诅咒你了,我向你赔礼道歉……”
“你呀,真长不大!这样吧,我先去一家工地取图纸,然后准备好东西,就去你那里。你把地址发短信给我。”
“喂,我们是朋友吗?卖你的破家具重要?还是你朋友的脸重要?我可是一辈子耶,拜托你……”
“好好,我错了!我直接去那儿,总行了吧?你们女人真是啰嗦!”
其实田光也很想去看看方芳的脸到底变成真么样了,他使用的草根的确对皮肤有些刺激作用,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会满脸长水泡。难道自己的鼻子闻错了?那种草里难道还有别的有害成分?如果真是这样,要是给方芳留下任何遗憾,负责任是小,害了人家姑娘一身才是大事儿。
三个八车牌的陆虎驶进了城东临海风涛别墅区,停在半山上一栋占地过超过五千平方米的别墅门口。
田光知道方芳家里很有钱,但是当他看到这么大的别墅后,也在心里引起足够的震撼。
“臭小子,你居然有这么富的朋友,真怀疑你给香姐说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张铁望着高大的别墅大门说道。
“哼,有一两个有钱人做朋友有错吗?你跟有钱人都呆了几十年了,难道你也变成有钱人了?什么见识呀!你在那边等着我,一会儿就好。”
田光说着,拿着在路边采摘来的芦荟和石竹花,下了车,按响了门铃。
“嘎嘎”声响起,两扇厚重的铁门从中央向两边滑开,一个大花园带着满园的芬芳扑入田光的眼帘和鼻腔。田光不禁疯狂地大吸了十几鼻子,这才向里走去。
院子里的布局按照东方园林式布局,高大的树木作为主线,树木之间以草地和花圃组成整齐的填充图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动静合一,雅致不失大气,美不胜收。
田光一边吸收着花儿、草儿和树儿的味道,一边快速地跨过一条人工流水,来到高坡上的三层楼的门廊。
别墅门在他到来时,自动打开,里面幽暗,只有墙上的壁灯闪着幽幽的光。
看了一眼,田光的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