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接过一看,惊诧不已,心里更怀疑千雪的身份,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我这就给花魁送去。请各位贵客稍等。”转身离开。
鸨父一离开,千云就跑到千雪身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惊奇的说:“雪姐姐,你写的什么诗?”
千雪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轻轻地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小姐好文采!”一声婉转清润的声音响起,门口处站着一位沉静高雅蒙着面纱的男子:细长的娥眉,明亮的眼睛双瞳含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体若拂柳,一身淡雅的翠绿衣衫衬托出清新素雅的气质。
男子轻盈的走进屋,朝众人盈盈一拜,“奴婢琴音见过各位小姐。”走到桌边坐下,随行侍童将手中的琴放于桌上向众人行礼转身离开。
琴音端坐桌边,低头,如莺似鹂的声音响起:“不知各位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众人都看着千雪,千雪无奈,淡淡的说:“琴音想弹什么,我们就听什么。随你意愿。”端起茶杯,不再理会,轻轻地品着香茗。
霎时屋中就响起了缠绵哀怨的琴音。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琴,随着琴音的变化,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一曲终了,屋中静寂无声,众人久久的陷入着缠绵悱恻的心境中。
千雪看着呆滞的众人,摇摇头。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不懂音律,尤其是古琴,虽然她会唱歌,不过那也是现代歌曲而已。
这时,门口走进相拥的两个人,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竟然是林君兰,男子应该就是画魂了。
林君兰搂着画魂的纤腰,不顾众人促狭的眼光,坐到旁边的软椅上,朝千雪说道:“雪儿,这是画魂。魂儿,还不见过雪儿和几位小姐?”
画魂急忙站起来,朝众人轻盈一拜,“画魂见过各位小姐。各位小姐万福。”
千雪点点头,看了林君兰一眼,示意她扶起画魂。
林君兰见了,微笑着将画魂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再顾及众人的感受,两个人就亲亲我我起来,画魂的芊芊玉手,不停的为林君兰拨弄着水果,伺候着她。
千雪看着亲热的两人,微笑了起来: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林君兰还真像罗扬说的“见色忘友”的人哦!这么多人在旁边,也无所顾忌的恩爱温存。看得出,画魂的心在林君兰身上,就不知有几分真心?俗语都说:青楼伶人无真情。但愿他对君兰无害就好。
林君兰看到琴音在旁边,了然的说:“还是雪儿厉害,琴音可是轻易不见客的哦。今天竟然来了,还为你们弹琴,你们有耳福了,琴音的琴声可是动人的。”
千雪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是很动人,犹如天籁之音。”
琴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虽有面纱遮住,但桌下的双手却紧紧地相握,明亮的双瞳更是如水如波。刚才他一直在注意这叫雪儿的女子,清灵淡雅的样子,才华横溢的文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什么,现在听到她说自己的琴音犹如天籁,心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企盼着。刚才鸨父已经说了,今晚由自己伺候她,自己的清白交给她,心里就没有遗憾了。
罗扬看着林君兰促狭的笑道:“雪儿当然比某人厉害了。不知道当初是谁把太傅气得脸都绿了。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
除了千雪,众人都笑得东倒西歪,千欣笑得捂着肚子靠着软椅上,千云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千月忍着笑,轻声的对疑惑的千雪说:“当时我们才五六岁,有一天太傅教我们功课,君兰向太傅问了个问题‘饱暖思淫欲’是什么意思?太傅就气得脸都绿了,罚君兰面壁思过。听说后来太傅回去后,直叹自己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到一个如此年龄就思淫欲的学生,气得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去向母亲请辞。后来还是岳母再三说好话,罚君兰在家禁足一月,抄写道德经五十遍,才留住太傅了。”
林君兰马上就反驳:“本来就是嘛,是太傅说不懂就问的嘛,我又没有说错,当时我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啊。难道你们懂?”
千雪看着林君兰理直气壮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那你现在可是深刻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林君兰听到千雪这么说,脸一下就红了,“还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画魂嗔怪地看了林君兰一眼,娇羞的将脸埋在了林君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