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陈良垂下头,没有回答李大成,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我的那些兄弟们呢?”
李大成:“我能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你说那些人都去哪了?”
陈良沉默了许久。
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这次是我小瞧你们俩,是生是死,全由你们发落。”
陈良头一横,眼闭紧,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什么了。
李大成见陈良颇有些油盐不进,背手走了几步,顿住,又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陈良闻言兴致缺缺,“不外乎是我技不如人,不小心被你发现了马脚。”
李大成微微一笑,“确实如此,只是你一定想不到,发现你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孙女。”
陈良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鱼娘,仿佛要把鱼娘身上给烧个洞。
李仲海把鱼娘护在身后,不甘示弱瞪着陈良。
陈良咧嘴,洁白的牙齿上都是血迹,看起来像恶鬼一般。
二牛打了个寒颤,他感觉自己要做噩梦了。
鱼娘从李仲海身后挤出个小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良,反正这人已经被逮住了,再可怕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
陈良想到鱼娘在他面前被吓坏的模样,原来那个时候已经在设套了。
陈良道:“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娃娃手上。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鱼娘身上。
李仲海伸手摸了摸鱼娘的头,给她撑腰,“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鱼娘小声说,“你的牙太白了,路上的灾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灾民在外逃荒饥餐露宿,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有人会这么注意个人的整洁。
很多灾民一露嘴,都是满口的大黄牙,即使有些人牙齿白一些,也不会如陈良这般夸张,陈良这样的,一看就和平时的细心养护分不开。
除了牙齿,陈良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却没有任何味道。
鱼娘有时走在灾民身边,总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味。
幸好李家人和刘家人比一般灾民条件好太多,找到地方歇脚后都会洗漱一番,不然鱼娘怀疑自己即使不被饿死的,也要活生生被熏死。
陈良愣了一瞬,他想过很多答案,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
陈良说:“所以我刚和你们套近乎,你们就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哈哈哈哈哈,我败得不怨,你们杀了我吧,让我去给兄弟们赔罪。”
陈良听闻事情的真相原来如此简单,内心生出一股荒谬之感,一时之间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