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掌握了语言上的技巧,学会了不留痕迹的布局,还是使用以往不屑的手段。
彭格列成了里世界的第一家族,除了与他们同盟的家族以外,其他家族都唯他们马首是瞻,再没有任何能成为威胁的存在。
直至他们的名字让人害怕,甚至不敢与他们对视,周围的人都在小心翼翼、战战栗栗的恭维着他们,用敬畏的姿态是恐惧的眼神。
季节交替、年轮流逝,世界依然没有她的踪迹。
仿佛记忆里的少女,她的声音笑貌,她的一瞥一笑,皆是荒唐可笑的幻想曲。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忽然听到的清脆声音,只不过是他们脑海中疯狂的臆想。
有时候会质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少女的存在。
不过一瞬,又从疑惑中抽离,茫然被恶意代替,彷徨被执着交替。
为什么要失约?
为什么没有回来?
为什么要抛下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当个骗子?
他们陷入颠狂之中,徘徊在现实和梦境中,在边缘之间挣扎不已。懵懂的情感渐渐被扭曲,被阴暗的情绪催化成执拗,偏执的恶念丛生又被压缩,静待无止境的欲念被引燃,让她溺死在他们所编织的欲海中。
男人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眼尾处隐隐有病态的红。他望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在两侧暗红色的墙壁中,那透入的微光是难得的亮色。
难得的,男人走向被打开的窗户,在走廊里回响着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丝丝缕缕的细微风声。
春天又临。
枝桠繁茂地生长,嫩叶在微微发芽,露出青嫩的叶身。随着微风在荡漾,发出疏疏的声音,金黄色的日光零碎地散落,铺出一条光影交错的道路。
忽然的,男人眼瞳微缩,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从容不迫的男子,此刻却愣住了。
先是纯白的裙角在夺人眼目,然后是一双如白瓷的玉足。粉嫩的脚趾头会微微收缩,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可爱感。顺着裙角而上的是纤细的腰,不盈一握,仿佛微微使力就会折断。连同那双白皙柔细的手腕,纤弱得只适合被握在掌心里。
少女低垂着头,露出细弱的后颈,跪坐在嫩草之上,在那一片碎光之下。本来紧握的拳头被打开,露出被藏在双手里的指环,那细小的手心似是捧着了曙光。
雏莺息在枝头上吱语,吱吱喳喳的甚是吵闹。
许是鸟儿的叫声惊扰了她,能看见她的耳朵微动,那可爱的耳垂微微泛红。她然后抬头,侧额的发丝顺着弧度垂落,缠在了她外露的肩上。
彼此对上对方的目光,在那一刹那,世界仿佛被静止了。
少女的容颜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懵懂的眉眼,青涩的脸容,就连发丝的长度也分毫不差。在那双茫然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脸容。
男人于是笑了。
眉眼之间是悦然的笑意,双眼微弯,眼尾处渐渐蔓延着痴红之色,嘴角上扬在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字语被他咬在嘴里,有一股独特的磁性,带着半分缱绻的暗哑,
回来了啊。
风依然荡漾,吹拂着少女的缕缕发丝,风沙迷住了她的双眼,因此她并没有看到男人的眼尾泛着薄红,是灼人又黏糊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