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我自己处理……”避免暴露身份,这是唯一的办法。
“自己?……”医生愣了一下,举着手术刀走过来,“胥三少,我知道你是条汉子不怕死,但逞能也得看情况,你这伤口明显里面有弹头,你一个人怎么能取的出来?……”
“别废话!”胥翊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手术刀,目光冰寒,“出去,我自己解决!谁再多话杀了谁!”
两个男人同时挑眉,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惊奇,尽管胥翊杀气腾腾,但他们似乎没被吓到,反而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兴趣。
片刻后,鹿楠一勾唇,一边转身一边轻笑着对医生说:
“走吧、走吧,胥三少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少帅都敢下手,我们区区虾兵蟹将就别送死了……”
说着,他开门走出去,医生还愣在原地,被胥翊又狠狠地一瞪,这才回过神来。
“你确定能够取出子弹?不需要人帮忙?”胥三少是军人,他不怀疑他经常受伤所以会自己包扎。
但自己取子弹,这么复杂的操作……
“唔……滚!”胥翊捂着腹部,已经疼得不想说话,低低吼了一句,拿眼睛示意他赶紧滚,医生耸肩,随后退出去……
他一离开,胥翊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毯上。
她低头看着腹部,伤口做过简单的处理,缠着绷带,原本雪白的纱布被鲜血染红发黑,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缓了片刻,等疼痛稍稍缓解一些,撑着地面想起身却站不住,只能爬着挪到床边。
医生把医疗工具都留在床头柜上,她拿了一叠纱布,一手扯掉腹部上的绷带。
血凝固后伤口的位置粘住了,用力一扯之下血又汹涌而出,疼得她脸色死灰,冷汗淋漓。
“唔!”她塞了一块纱布进嘴里咬着,忍着剧痛清理血迹,等血流的不那么厉害,再将医用镊子伸入伤口内。
子弹很深,镶嵌在皮肉最深处,幸好只有一颗,没有注射麻醉剂、也没有任何专业的技术,她生生把子弹拔了出来。
拔出的一瞬间,血流如注,她立即用纱布摁着,可是血太多,根本止不住,很快纱布浸湿被血染尽。
她拿了一大堆纱布捂着,浑身因为剧痛颤抖着。
胥翊昂起头,头枕着床沿,仰面朝天,咬着纱布的牙齿都快要碎了。
疼痛肆意着她的神经,渐渐地痛到麻痹,她却哼都不哼一声,禁止不动忍了数十分钟。
之后,她扔掉染血的纱布,在伤口上撒上药,并用绷带一圈圈缠绕在腹部,一切弄好,她早已精疲力尽。
胥翊吐掉了嘴里的纱布,顾不得疼痛,步伐艰难地走入浴室,她简单清洗了身上的脏污与血迹。
尤其脖子、腹部处,她拉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再观察洗脸台上准备的新的洗漱用品,上面标注着“香格里拉”,这时才知道此刻自己在狱氏下榻的那家酒店内。
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她只能脱下染血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