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苏祀甩开手上的鲜血。
徐宋的法术,如果不用专门的药膏涂抹,伤口会很难止血。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割腕的理由?”
“是不是我要是真把他杀死了,你就会杀死我。”
“你。”
徐宋气息重上几分,一个字说出口。
“我是让你不要犯错。”
“犯错?我错在哪里?”
“生死不论是事先说好的,上了梅花桩,他使阴的,不然这木剑,刀刃怎么会碎?他的剑心,又为何有铁?”
“我死就没关系,是吗?”
苏祀将木剑剑柄扔到徐宋脚下,心尖上发疼。
他讨厌徐宋这幅样子。
他讨厌他那所谓的理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没错,根本就没有。
苏祀其实在手腕凝冰那瞬之前,便停顿了,杀人动作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他训练了千万遍的东西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但是他停顿的那一瞬间,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可以不杀掉这个人。
可是就在他准备撤手的时候,徐宋的法术划开他的皮肤,把这一场他本意的放过变成一场被动的放过。
然后徐宋还要过来说教一番。
和前世后来两人在鹧鸪天的争吵一样,讨厌至极。
苏祀心口血气翻涌,引得蛊毒发作,那一阵阵疼的感觉直直扎上心尖,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伤口处的血更加汹涌地冒出来。
如果不及时处理,有致死的风险。
“让你受伤,并非有意。抱歉。”
徐宋朝前走了一步。
“你别碰我。”
苏祀朝徐宋说出一句,继而整个人陷入更深的疼痛之中。
“走开。”
这句话末,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接着一阵寒凉游走全身,疼痛缓和些许。
再睁开眼,苏祀坐在散夜殿的靠榻上,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他能看清,面前人是徐宋。
徐宋正抓着他的手。
“放开。”
苏祀声音带着些无力。
徐宋没动,依旧在给他的手上药。
“我叫你放开。”
苏祀一脚踢上去,脚腕被面前人抓住。
徐宋目光停顿一瞬,伸手在苏祀穴位上一拍。
苏祀登时不能再动,身体也软软地朝后面靠过去,整个人倚在靠榻上,绵软无力。
“徐北虔!”
徐宋眸抬起一瞬,手上做着最后的包扎。
“在抟摇山,梅花桩只是点到为止。”
“并不能生死不论。”
苏祀眸光顿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