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清倾身低声说:“问问他能不能行房啊。”
“什么?!”
陆元朗大惊,险些打翻了茶碗。
“不不,我是说,问问他,你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行房。”
池一清解释完,故意笑问到:“你想哪去了?”
他可能本来不会多想,如果不是前两天刚刚在许初手下苏醒了身体的话。
“问什么。他医家的养生之道,总是要叫人节欲守正的。”
“元朗,依我看呐,遂之真的不错嘛。模样俊,医术高,人品好,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扯,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一清啊,”陆元朗乜了他一眼,“你眼里是越来越没我这个庄主了。”
“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去干活!”
池一清在陆元朗身边的时间长,最会看眼色,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恼,什么时候是佯怒。更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这话他跟陆元朗可以试探,到了许初面前是提也不会提的。
“备马!”
陆元朗一系披风,走进了寒春。
许初来请脉时,就被灵雪告知庄主不在,问去哪了,婢女遥手一指。
抬头远望,辽阔的山脊上,一个人影正在策马奔驰,仿佛要跑进低低的暮霭里。
许初立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见陆元朗似乎并无目的,只是随意驱策。
“庄主心情不好呢。”灵雪说到。
“出了什么事吗?”
“好像没有,病了这些日子,太闷了吧。许先生进来等。”
“不必了,我就在这。”
“您还是进来吧,今天可冷,冻着了您,庄主要责罚的。”
许初忽地想起,自从陆元朗知道他被王列轻薄了,无论他去哪,瑞达都要跟着,怎么说也不肯放他独行,怕是被陆元朗申斥了吧。
他看陆元朗没有回头的意思,便转身进屋,瑞迎立在一旁。
“快给许先生拿炭火去呀。”灵雪嗔到。
“哦哦,是了。”
“放这么近,当心燎了衣服!”
瑞迎听言连忙把火盆挪远了一些。
“去传茶吧,要两份,待会儿庄主也该回来了。”
小厮愣了愣方才答应着去了。许初疑惑,这个瑞迎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平日看着明明是个极仔细机灵的人。
闲等无事,许初想起之前给过陆元朗一瓶厌厉,镇痛助眠之用,算算日子,怕是吃完了,便问灵雪要来,想着回去再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