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对视过许多次。
钟俏总是躲闪。她不喜欢这样和男生对视。
而且恰好总能与他对上。
可他们没说过几句话。
我替他向你道歉。钟俏拿过纸巾,贺延在她身边一起坐下。
打赌时,他在场,也加入了。
可是最后酒瓶旋转,指向盛祈,所以去表白的是他。
没关系,他向我道过歉了。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好像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谅解。
他们是好兄弟,所以替他感到抱歉,来安慰自己吧。
钟俏摇摇头:你没必要这样。
贺延看着她,泪珠像珍珠似的挂在脸上,嘴唇微嘟,因为强忍哭泣被咬得发红。
梨花带雨。
哭得这样好看,也是会乱人心神的。
为什么答应他?贺延问。
什么?钟俏发怔。
贺延尽量忍住不去看她,目光飘向远方:你不喜欢盛祈吧,为什么答应他?
被泪水打湿的纸团紧捏手里,钟俏不知道他问自己的原因。
兴师问罪吗?来替他不值。
明明不喜欢还同意交往。
可是,她已经被甩了啊。
她小声回答:因为别人都在谈。
别人都在谈,所以你也想谈恋爱?贺延低头。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只手把纸捏的紧紧的。
刘海下,是精致挺翘的鼻尖。
发着粉红色。
不可以吗。钟俏少有地鼓起勇气,觉得他管太多,第一次有男生向我表白。
所以是个男生向你表白你就会答应吗?
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像是在斥责她。
钟俏鼓起嘴巴,软软的声音里少见地加了几丝蓄意作对的娇蛮:对。
贺延了然。
轻轻点头,然后说:既然和谁谈都一样,不如和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