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怅然的模样,甘枫低叹一声,“裴老师,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一是鹿鹿因为自己的病情对自己的感情一时搞不明白,二是你们年龄也差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你的病……”。
甘枫说着忍住不住又长叹一声,其实裴夙玉人倒是不错,要不是因为这个病,她也未尝不能同意让两人试试,可惜啊。
而听到她提起病,裴夙玉惊诧地说:“这事您也知道了?鹿鹿说的?”
甘枫点了点头,裴夙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情感障碍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她一直不想让人知道,没想到甘鹿早就跟人说了。
见她沉着脸不说话,甘枫原本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几乎可以确信女儿没胡说,几乎斩钉截铁的说:“裴老师,你是个聪明人,我跟你明说了,你和鹿鹿的事绝不可能,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已经在下逐客令了,裴夙玉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垂眸愣了愣没再说话,转身出了书房。
或许大家都该冷静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甘鹿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原本她是打算慢慢来,先控制病情在找机会跟甘枫解释,没想到直接被甘鹿一个直球a了过来,然后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走到甘鹿门口,裴夙玉犹豫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下楼出了别墅。
裴夙玉刚走到车位,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倚在她的车旁,看着动作踉跄,显然喝了不少酒。
看到她过来,颜司音扬起红唇笑了笑。“裴姐姐,原来你们还没在一起啊,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直接无视她,裴夙玉直接打开车门就要走,没想到颜司音却手疾眼快的打开了副驾驶,坐了上去。
裴夙玉看了她一眼,漠然地说:“下去。”
“我不。”颜司音完全没了在宴会上高高在上的模样,慵懒的靠在座位上,媚眼如丝,“裴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你送我回家,或者把我带回你家……都可以。”
说着她凑近裴夙玉,红唇微张,竟是想去亲人的模样,裴夙玉眼眸一冷,猛地撇开脸,将人摁回了座位上。
裴夙玉夺过她手机,命令道:“给你经纪人或者朋友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
“呵呵……我手机没电了。”
似乎怕裴夙玉不信,她还证明似的摁了摁屏幕,裴夙玉皱眉拿出自己手机,“告诉我手机号?”
颜司音歪头笑了笑,“不记得了,裴姐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想跟你回家,求求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颜司音脸生的精致,却有一种淡淡的高冷,在也一直走的高岭之花的人设,平日里也是极其骄傲的,裴夙玉还极少见她如此胡搅蛮缠的模样。
裴夙玉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出口,“颜司音,你是连脸都不要了吗?”
“不……不要……”颜司音酒意上头,双眸迷蒙的盯着裴夙玉,“我现在……只要你,裴姐姐,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跟醉鬼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裴夙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发动汽车开去了酒店,然后开了一间总统套房,将颜司音扶进去,直接给苏渺打了电话。
“苏小姐,颜司音喝醉了,你过来照顾她吧!”
得到回复后,裴夙玉直接报上了酒店房间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去了景鑫那里。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一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甘鹿,还是颜司音回国。
到夜色酒吧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穿过激情四射的舞池,裴夙玉一眼就看到了卡座沙发上的景鑫,她径直走了过去。
景鑫看到她愣了一下,“表姐,你今晚怎么有空过来,不是给甜妹过生日去了吗?”
裴夙玉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颜司音回来了。”
“什么?”景鑫激动的一拍桌子,“那个骗子居然还敢去找你。”
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裴夙玉一饮而尽,哪怕刻意不去想,但浮光略影中往事还是一一在脑中闪现。
她和颜司音的那段孽缘,景鑫是唯一的知情人,因为就是她戳破了这段滑稽又可笑的感情。
颜司音是个很有灵性的年轻演员,堪称是个戏痴,出道不到两年,就拿下了国内最年轻的影后桂冠,后来她接了一部电影,就是现在即将上映的《最后的告白》。
电影讲述的是两个女a的爱情悲剧,是很小众的文艺电影,极有可能再次冲击国际影后桂冠,颜司音对此寄予厚望,可她却迟迟不能进入状态,因为她身为一个a无法演绎出那种绝望又爱而不得的感觉,她的一生太顺遂了,她体会不到那种绝望的感情。
在迟迟无法开机的压力下,颜司音到了夜色酒吧借酒消愁,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被当时颓废的裴夙玉吸引,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不勾一个a恋爱试试?
于是在颜司音的蓄意勾引下,正在积极治疗情感障碍症的裴夙玉对她也有几分好感,于是也有了尝试一段稳定亲密关系的冲动,于是很快两人走到了一起,这事很快被颜司音的家里知道,作为颜家的独生女,颜家自然是疯狂反对两个无法生物后代的a交往,颜司音如愿找到了那种绝望的感情。
很快她就进入状态,电影拍摄的很顺利,同时私底下和裴夙玉保持着恋爱关系,直到一次她在酒吧和朋友喝酒,谈话中说起她和裴夙玉不过是为了拍戏玩玩罢了,拍完戏肯定还是要和o结婚的,而这一切都被酒吧老板景鑫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