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来人朝她走来。
看到是独孤权,她并不意外,毕竟他有事求她,初次见面,怎么也得了解一番。
“夫人一个人来听戏?”
独孤权今年才二十岁,确切来说才十九,离二十岁还有半年时间,但是他的行事风格和身上凌厉的气质并不像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手段比一些老谋深算的权贵还要狠辣。
申云婳面不改色,好似才发现他的存在,轻笑问他:“公子是?”
她的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淡然,独孤权看见了,但他勾了勾唇瓣,并没有因她的疏离而离开,反而坐在申云婳身旁。
他一身紫衣嚣张肆意,即便有意收敛也锋利冰寒,就像一把出鞘的染血巨剑,脸上那个象征友好的笑容也充满了算计、森冷和恶劣。
“我叫独孤权,是云州乾安侯,夫人的来历我也清楚,您没听过我的名号,乾安侯府的名号总听过吧?”
独孤权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茶水,从始至终都是妄图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申云婳的角度看,独孤权长的很好,五官锋利,混身气势磅礴,奈何那双深幽的眼眸让人感觉不到半点亲近。
“乾安侯府?云州?”
申云婳眼里露出迷茫又疑惑的表情,貌似很意外独孤权一个云州的人怎么跑到扈州来了。
实则,她的心里毫无波澜。
“刚从云州过来,据闻扈州才子如云,正好赶上乡试,便过来见识一下扈州才子的能力。”
独孤权说谎不打草稿,脸上从容的表情让人看的牙疼。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没有姬明姝那件事,她也不会将手里的画作给眼前的人,不为什么,如果没意外,她并不想掺和到他们的争斗之中。
她讨厌麻烦。
制造火炮和黑火药一是为了未来能不受制于人,二是赚钱。
那副《冬雪墨梅图》如今就在她的仓库里放着,独孤权的目的不会达到。
独孤权并不知道她心里的腹诽。
看着面前明艳惊人的妇人,他眼里露出一抹精光。
“扈州有个叫赵邃的才子,其才华冠绝千古,恰好本侯是个惜才之人,听闻夫人就是赵邃的岳母,还望夫人能为本侯引荐一下,好让本侯这个粗人见识一下赵邃的才华。”
独孤权就差将另有所图写在脸上了。
申云婳慢悠悠抬手,闻了闻手里的茶香,浓郁而沁人心脾,可是对着独孤权的笑容,她竟有点难以下咽。
独孤权悠哉悠哉地笑着,申云婳嗤笑一声。
“赵邃就是个普通书生,劳烦侯爷挂念,有机会你自然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