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如同深深烙印在他心头的一道疤痕,让他始终无法忘却。
所以,他压根儿不觉得阎家会将此事抛诸脑后。
谈光便缓缓地重新坐回到那张舒适的椅子上,然后像一只懒散的猫一样,惬意地伸展开四肢,大大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再说了,阎苍是阎苍,不管是阎良也好,还是阎易也罢,又怎能与阎苍相提并论呢?如今啊,这局势总算是彻底平衡下来咯。”
谈光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而在朝堂之上,自从得知阎苍身亡的消息后,那些心怀叵测、妄图对阎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官员们可不在少数。
只不过,相较于谈光等人为首的这一帮人而言,他们行事可要更为谨小慎微一些。
毕竟,尽管阎苍已然逝去,但他的那些亲传弟子们依旧坚守在前线浴血奋战。
谁敢打包票说这些人个个都是那种无情无义、心性凉薄之徒?
万一将来有朝一日他们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了,回过头来找自己清算旧账,那结果可不敢想象。
然而,即便如此,这也丝毫阻挡不了他们在察觉到朝堂中有其他人开始针对阎家时,选择冷眼旁观、作壁上观的态度。
“阎易啊,你应该明白孤的心意,孤绝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只是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们,他们全都一致要求让你暂且返回家中歇息一段时日。这件事情……就连丞相也是点头应允。”
白任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既是至交好友,将来又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大舅哥的阎易,心中满是愁绪。
他着实未曾料到,近期对阎易发起的各种“攻击”竟然如此密集且猛烈。
每日早朝之时,他所目睹的皆是有关阎易的一封封弹劾奏折。
万般无奈之下,经过与丞相王邯反复商讨斟酌后,最终也只得暂且免去阎易的官职,命其归家为先父阎苍守孝。
其实,白任内心深处压根儿就不愿相信自己那位师父阎苍,会这般轻易地就殒命于沙场之上。
然而,就目前所获取到的种种情报来分析判断,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难以更改的残酷事实。
“罢了……好吧!”阎易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了这两个字。
面对着朝廷众多官员的集体发难、群起而攻之,他深知此时此刻必然得有某个人为此事承担相应的后果并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作为阎家当前在官场之中势力最为薄弱之人,他自然而然便沦为了众人肆意揉捏的那颗“软柿子”。
“阎易,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咱们的前途与未来,不应仅仅局限于这充满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上!”
相比于阎易,白柏的眼界明显更为长远。
如今的朝堂已然构建出一种稳固且泾渭分明的新老势力格局,他们这些新生代想要涉足其中、大展手脚,简直难如登天。
因此,与其把视线局限于朝堂这片看似诱人却难以突破的天地,倒不如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