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锦的话,战钧泽撅了撅嘴。论说小红的正经主子就是他自己,所以若说小红放肆,岂不是随了他?
合着又绕回了上次的事。
论打嘴炮,战钧泽自愧不如,于是简单吩咐了两声就走开了。
窗外天气很好,战钧泽离开后,几个伺候的丫鬟侍卫也都不在,于是周锦就在院子里闲坐了下来。
北凉果然太冷了,尤其是冬天,除了几株松柏,院子里看不到一点生机。前几日的雪刚停,放眼看去,白得晃眼睛。
想念宇文浔了,想必南陵现在依旧是树绿花娇吧。周锦想起了宇文浔给他编织花环的场景。
那天,风是那样的和煦,宇文浔的手是那样的温柔。
而现在,两人却远隔千里。
虽然听沉逸说宇文浔喝了解药,身体已经大好,可是毕竟自己没有亲眼瞧见,心里总还是不放心的。
宇文浔按时吃饭了吗?晚上睡得好吗?踢了被子有人帮他盖上吗?
不得而知。
如今周明嵩暗里派了死手要置宇文浔于死地,战钧泽又趁人之危,想要利用他对付周明嵩。
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不过推翻周明嵩的政权是势在必行的,不为别的,往大了说,他用武力吞并了南晋,导致南晋人民死伤无数,往小了说,他弑兄篡位,违背了祖制,实属大不敬。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在战钧泽和戎族的双重夹击下安稳过渡呢?
周锦陷入了沉思。
宇文浔也是如此。
夜间的风有些森冷,宇文浔预备起身回到寨子里。
“福伯,我们回去吧。”宇文浔边起身边说。
说完他便愣在了原地。
福伯已经死了,在救自己的路上,为了挡住路子墨的脚步,不会武功的福伯硬是拿着长枪用身体做了屏障。
这是他醒来后殷鲤告诉他的,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他用了好多天,以至于在这样一个“归家”的环境里,他又不自觉的想起了福伯。
或许潜意识里,他仍旧觉得福伯还活着吧。
自从父皇和母后死后,福伯几乎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他也从小看着福伯,年纪一年比一年增长,头发由乌黑变得灰白。他还想着有朝一日给福伯养老送终,可是福伯却死在了他的前面,还死的那么灿烈。
而这一切,都拜路子墨所赐。
殷鲤在不远处看到宇文浔起身的时候卡壳了一下,以为宇文浔身体的余毒还没有完全清理掉,身体又有不适,所以赶忙跑了过来。
“王爷,您没事吧?”殷鲤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