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少年冷哼一声:“不打算回去了,我要去别的地方。”
少年说着丢下卡卡西头也不回的往巷子的深处,卡卡西紧紧跟着他,一边追一边问:“你要去哪?”
“地狱。”少年说。
“!!”卡卡西突然想起了带土在花舞祭时曾经说过的话,他曾经离家出走过,离家出走的理由卡卡西记得是……
“别冲动,带土,爱有各种各样的存在形式,不要随便否定自己的价值。”
少年停下了脚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爱有很多种存在形式,你的父亲和母亲结合生下你并不是出于彼此之间的爱,可你肯定也承载着父母对你的爱和族人对你的爱。”卡卡西对带土说着。
“凡人的你不懂。”少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不懂爱对于我们的意义,你们也没有寄,没有寄的你们灵魂只是个空壳,残次品,废物。”
少年不屑的说着,说着说着就像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突然眼睛一眨,盯着卡卡西上下看:“我找到去地狱的路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弯腰笑了起来,擦了擦眼泪:“你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那个在地狱门口接我的人。”
“老头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真好奇。”少年对着他抛出了什么,卡卡西还没看清楚,就看到自己的几缕头发落在了地上,而少年的手中也缠着一些属于自己的发丝。
少年哼着歌,表情看上去高兴极了,他拔了一些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把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用红色的纸包了起来,卡卡西看到那个红色布卷突然燃烧了起来,小小焰火的光却把两人都罩了进去,火焰燃烧殆尽,卡卡西突然感觉到心里有一块不对了,他很难以描述这种感觉,这个少年好像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又给把那个空掉的位置塞进了什么,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再见了,路人。”少年得意的冲他摆手:“有缘,再见。”
认真寻找下一个路口的带土突然感到胸口的位置抽痛了起来,不知道卡卡西发生了什么,出现这情况只可能是那人出了问题,他有点焦急,冷汗从额角划下。
这已经不能称作是迷宫了,两边的镜子墙中偶尔显现的道路简直像是通往不同的世界一样,有城市郊外等或陌生或熟悉的场景,带土没有敢往那些道路上走,而两边的镜子竟也突然不再映照他本人的倒影了,而是以第三者的视角呈现着带土本人的记忆。
紫袍少年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他的身边站着表情严肃的一族之长,以及一脸担心的同族后辈。
“怎么回事?”后辈问族长:“把那个旗木朔茂清理掉之后带土就一直这样,出了什么问题?”
“混账。”族长气得狠狠踹了少年一脚,踹完依然没能解气,连续踹了好几脚直到其他家族成员看不过眼把他拦下来。“混账,混账,混账。”斑指着带土说:“继承者?你还想继任族长?我看你是想灭了我们全族吧?富岳,立刻把这家伙从继承名册里除名,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我族继任者,刀刃也别让他管了,继承者和刀刃领袖让鼬去当。”
“……族长,到底怎么了。”鼬扶起看上去痛苦得要死了的带土。不应该这样的,他从没有见过族长发这么大的火。
“弃反应。”富岳对鼬说:“带土,你和谁…结成了…”
“是个路人。”带土擦了擦嘴边的血冷淡的说:“今天还挺巧的,碰了个面。”
“路人??”斑气得咬着牙又多踹了几脚:“路人,好啊,路人,你真干得出来啊带土。”
“族长冷静点。”富岳安慰道:“带土这情况有点特殊,一般和凡人结成寄的反噬都很快,带土除了这次意外好像受的影响不大,我们暂时也没发现哪个凡人身上寄着他的心神。我们要乐观点,如果那人一直不出现带土就能平安度过……”
“我们可以给他安排个偏僻的店做个山区店长。”富岳说:“把他和那个路人相遇的可能性减到最低。”
镜子里的画面逐渐变淡,反射出带土自己熟悉的脸。
是的。
那是他,从他把旗木朔茂解决掉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那个表情绝望少年,带土就知道那是他。他童年时期离家出走的晚上,夜路里遇到的“路人”,他觉得此生再也不会见面的“路人”。
可是那又不是他,如果是他,他身上怎么会没有自己的那一片,他的心怎么会是完整的?但如果不是他,少年强烈的恨意怎么会触发自己的弃反应?
而且如果对方没有对自己抱有强烈爱意,“寄”的仪式也不会成功,那时候的那个“路人”,为什么能成功?
“……卡卡西……”带土忍不住低喃了一声,身侧缓缓通过的道路那头,有位银发少年应声转过了头。
“谁?”
就像着了魔一样,打定主意坚决不踏出迷宫道路的带土,就这样站到了银发少年的身边。
这是俯瞰整个首都的摩天大楼顶楼,少年坐在大楼的边缘,望着脚下深渊一般黑夜,撩起被夜空吹散的发丝,完全没有在意身后为何平白多出一个人。
“你要去死吗?”带土问,少年的表情温和,但带土觉得自己好像能感知到平静下的一片死寂。
“不,我只是想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