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听贾政厉声喝道:&ldo;琮儿即刻住口!&rdo;
然后就见贾政强撑着身子跪在炕上,面红耳赤的对贾母叩首道:&ldo;母亲,还请给儿子和二房留些体面罢!&rdo;
贾政都不知道今日这场景传扬出去,他还有没有脸再见松禅公,再见牖民先生……
真真是无地自容!
屋内静悄悄的,气氛压抑沉闷。
毕竟,逼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立下这样的誓言,任谁都不觉得光彩。
有些事做起来没甚压力包袱,可听起来却觉得刺耳。
贾蓉和一些婆妇们也不觉得贾琮幸运了,眼神同情。
在他们看来,贾家最重要的家业不就是贾家的财产吗?
那么些田庄、园子,还有铺面、宅子,这些才是贾家的根基。
没了实惠,空有一个名头又值当什么?
在荣府内,顶着那么个名头其实没什么用的。
贾赦这些年不就一直窝窝囊囊的活着?
贾赦都不行,更何况是贾琮?
有贾母在,谁承继爵位都没用。
想明白这点,再没人羡慕贾琮了。
众人以为,日后贾琮怕要比贾赦过的还艰难……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最看重的万贯家财,在贾琮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靠种地收地租又能赚多少银子?
如今贾家的富贵,不过是荣宁二公当年留下的丰厚家底罢了。
只是再丰厚的家底,也经不起代人坐吃山空。
如今外面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贾家两代三位国公,留下的大好基业,如今只剩一群蝇营狗苟的算计。
此等格局,又岂能不败?
呵……
贾琮心中淡淡一笑,见气氛尴尬凝重到极点,便对贾政轻声道:&ldo;老爷,真不相干的。侄儿以为,家里人和睦安康最重要。侄儿最仰慕老爷品格,时刻以老爷仁人君子之风自勉。&rdo;
贾琮如今愈发明白,贾家内宅如何,的确是贾母说的算。
可外面的事,内宅却插不上什么话。
只要他始终能得到贾政的认可,日后行事将会便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