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撒手花钱确实很有个性,不过更有个性的是,打从兄妹俩八九岁时,丹尼斯便开始锻炼他们,在军区举枪练靶子已经不少见了,因此在甘纳遇挑拨的事也没什么可怯场的。
赵崎真可没那胆量,说实在他都佩服亲妹妹竟能待这么长时间,尤其是经过布若那战,空档期结束后,她再次回到了甘纳,爸妈劝不过,作为她哥的自然也劝不过,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走的哪条路不是路呢,大伙都这个想法。
赵崎真到家后在门口摸到一快递,发现是妹的,拆了发现是本德国文学小说,他朝卧室喊了声:“这什么海啸,寄给你的。”
赵海生走出来,接住后翻开第一页,随后炫耀给他看:“爱丽丝的亲笔签名,我帮忙翻译的答谢礼,值不值。”
赵崎真翻翻白眼:“几点的票?”
她说:“七点。”
他说:“我送你。”
10月10日,抵往甘纳的路程需转两次机一次海路,她的目的地并非都城塞尔勒,而是如今斯诺的所在地塔哈,塔哈城东临海岸北近山漠,山林居多,路有点绕,但那里与塞尔勒一般,相对于异常通行自由的城市。她买票上了游轮,船客很多,来来往往,形色各异,歌舞厅有乐队演出,听说人都聚在那里,她在房间里睡了半天,醒来浑浑噩噩,肚子饿了,爬起来穿衣出门。
甲板上吹着海风,这里已经入秋,寒气逼人,但也拦不住热情的旅客拍照摄影,赵海生没看景色,径直走进餐厅,要了份简餐,吃了几口,偶然瞧见一队武装士兵进来审查,她还奇怪怎么回来一趟塔哈规矩变严不少,隔壁桌传来一阵熟悉声音,即使这人的声音令她有些无语:“奈尔小姐肯定不知道吧,前不久军方通报卡伦在这里出现过,所以现在连个孩子都查。”
赵海生平静听完罗恩记者的陈述:“布莱恩先生怎么也在这里。”
罗恩笑道:“真的好久不见了,奈尔小姐。”这位记者主动与她同坐一桌交谈起来,赵海生正愁没人告诉她近况,对方还正巧是记者,虽然性子恶劣了点,她说:“所以你觉得这几天,那位卡伦还会再次出现?”
罗恩点头称是:“最近安鲁的头目情况不是太好,头目手下的其他几个司令官,比如卡伦的上司,那位查夫斯基最近也没什么消息,有人还开玩笑他回家养老了。”望向赵海生,“有一段时间没和你说话了,我们虽然有过矛盾,但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
赵海生平静看着他:“……”
罗恩举手投降:“我们还是喝酒吧。”
直到船首传来一阵爆炸,将船身震得左右摇晃,一堆人惊恐地叫喊起来,赵海生吃完最后一口牛肉,结果差点噎住,及时抓住落地的红酒往嘴里灌了两口舒缓。
罗恩瞪着眼睛说:“快趴下来!”
赵海生这才和他躲到前面铁墙角落,船舱那里已开始了交战,平民陆陆续续躲进餐厅,灯火泯灭,只余外面一堆火光撕扯着黑夜,她看了看罗恩,纳闷道:“怎么每次枪战都有你。”
罗恩正抓着相机拍照,他转过头来说:“不是每次吧!”
第33章塔哈
罗恩咬牙切齿地提醒她能不能注意外面随时会死人的炮火,当时赵海生耸肩摊手:“应该打不进来,那么多政府军堵着。”话音刚落,敌军突入左侧餐门,一阵机关枪向天花板扫射外加言语警告,周围旅客紧张得像石头一样动弹不能,与罗恩一起做双手投降姿势的赵海生默默吐出一句,“我真是个乌鸦嘴。”
然而隔壁罗恩没什么想说的了,看着他像木头蹲在那里的赵海生也没忍住感慨万千,毕竟刚落地就能撞见军火交战,看来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
前面反抗的人已经瘫倒一片,坐她旁边的老头用相当浑浊的嗓音喃喃自语:“血腥战争充满了整个甘纳,这是上帝的惩罚,我们这些身躯干枯的老家伙很快就会烧作尘土,可恨的安鲁,可恨的萨姆,他们都是分裂国家的叛徒!都是叛徒!”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响,他身躯战栗地站起来,赵海生一下摁住他的手腕,罗恩低声劝说:“你清醒点,现在不是好时机。”
老头已经神智不清,他撇开赵海生的手强行站起来阔手大喊:“叛徒,你们在出卖甘纳的血肉,罪孽因果,帕达林的剑充斥雷火,将你们的灵魂焚烧殆尽,那是帕达林的血!那是上帝的惩罚!”老头被当场击毙,血流在脚边,他仍旧呢喃着:“愚昧无知的机器。”直至双眼失焦。赵海生捏着拳,胸膛里生出怒火,那却是无能的,无法立即行动的怒火。
罗恩用麻布将其面容掩盖,留守此地的敌兵靠近,大概有七个人,他们粗鲁地拖住罗恩衣领:“我记得你,英国记者,你可没少往国外播报我们的负面消息。”一脚狠狠踹住他的脸,直至罗恩被压垮在地,鼻梁冒了血,他低吼着说:“我是受英国使馆保护的外派记者!你们不能动我!”
却是一把匕首刺进罗恩臂膀,周遭传来他们狂傲的笑声,婴孩的啼哭声一瞬间将注意力引去,妇女尖叫着:“她才三个月!求求你们放过她!求求你们!”妇女掩面惊恐着喊,引起周遭人的愤恨,几个男人不怕死地围堵上去,接着是更多的男人女人,他们叫嚣着滚出这里,直到船舱外的独军头目走进来开枪崩了五个人的脑袋,借以警示他人,赵海生因此逐渐看清了那个头目的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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