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季玚和陈酌久违地能一起吃过早餐再出门上班。
沈季玚开车先把陈酌送去57号,然后故意往公司的方向绕了条路去三院,唯恐被精明的陈酌识破。
“你不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苏木站在刘浜的病房门外,看到沈季玚后,略感惊讶。
“我跟三哥请了假,从家里直接过来的。”沈季玚低声回应。
“从家里过来?陈老师知道了?”苏木问道。
“他还不知道。”沈季玚摇了摇头,“但我感觉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先不管他,老刘还是坚持在不告知父母的前提下自己给自己签手术单。”苏木举起手里的文件板,递给沈季玚,“他未婚状态,也没有配偶需要告知……”
说到这里,苏木的声音弱了下去,沈季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无论结果如何,要是之后吕智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气到和他们绝交啊?
“你就给我说个几率吧,”沈季玚很焦虑,焦虑到不耐烦,沉声问道,“我好提前做心理准备。”
“五五开。”
“什么屁话……”
“我没开玩笑。”
“……”沈季玚更加不耐烦,却毫无办法。
“你们俩在门口说我什么坏话呢说这么久?”刘浜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说。”
沈季玚硬着头皮跨步进门,用尽全力在调整焦躁的表情,生硬地说道:“在说你下午的手术肯定会很顺利。”
“得了吧,真在说这种话你能一脸挂了兄弟的表情?”刘浜语气越松快坦然,沈季玚就越胸闷气短。
“你少他妈乱扯两句能死啊?”沈季玚几种负面情绪对冲在一起,讲的气话也不过脑子了。
“……”刘浜怔了怔,苦笑道,“我多说少说估计都是难逃一死吧。”
病房里的温度似乎瞬间就降到了0度以下。
“对了,我遗嘱已经立好了,在蒋律师那里。”刘浜望向窗外,兀自开口打破室内的沉默,“就是申海律师事务所的那个合伙人,老四你应该知道的。”
苏木和沈季玚都没接话,站在病床边像是两尊石像。
“我也不偏心,非固定资产是我爸、我妈和小吕,按人头均分。”刘浜继续平静地说着,“但江边那套别墅,我留给小吕了。”
“也提前给我爸妈约了最好的养老院,预交了30年的费用,应该能安享天年。”刘浜收回眼神,看向沈季玚,“就是要麻烦你,有空多去看看他们两个老人家,替我尽尽孝。而且万一他们俩特别长寿呢,你也要记得帮我续费啊,我下辈子再来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