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车来了,随时都可以走。”袁徽接到司机的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
殷如瑟闻言收回目光,都走出病房了,她忽然又止住身形,莫名的回头望去——
客厅里铺着居家的木地板,墙上挂着色彩柔和的抽象派油画,置物架里错落着她喜欢的漫画人物的手办。
组合沙发是鲜艳可爱的糖果色,茶几的左侧总会整齐叠放着当月的时尚周刊和连载小说杂志。
半月形的封闭式阳台上有一个茧型的吊篮椅,她醒来后只去那儿坐过一次。
坦白说并不舒适。
不过她喜欢缩在里面的安全感觉,还很梦幻。
吊篮椅的侧边有一个六层的梯形花架,上面摆满她叫不上名字的多肉。
都是阿鸣养的。
他曾经告诉护士,他三姐就喜欢这些小巧可爱的东西。
阿鸣从来没主动向她邀过功,只是对她说,油画和手办是二哥淘的,储物柜里的居家衣物和家纺由大姐置办,每季度一换。
吊篮椅是殷项先生带着工具敲敲打打装上去的,弄出不小动静,他却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把女儿闹醒就好了。
这十年间,亲爱的庄玉林女士总会为她带来第一手新闻,大到国际实事,细至南城阔太太间登不上台面的幼稚攀比……
有时她还会悄悄对女儿讲塑料闺蜜的坏话。
殷如瑟站在客厅里,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过着醒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而那些在她沉睡时发生的部分,她也都感受到了。
“殷小姐,你没事吧?”
袁徽见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娟秀的眉拧起来,眼眶泛出湿润的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哭了?
殷如瑟连忙收拾情绪,抿着唇,掩饰的笑了笑:“以前我和周遇时吵架,具体为什么吵已经想不起来了,他说我是在很多很多的爱里长大的,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当时她不觉得,现在深有体会。
这家医院,说是爸爸为了更好的安置她而建起来的都不为过。
发生车祸以后,医生宣布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以后,她的家人没有放弃她。
他们依旧爱着她,十年如一日。
袁徽没有殷如瑟这样的体会经历,只说老板吧,还是有点发言权的:“老板是面冷心热的典范,您别跟他计较,他心里还是很关心您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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