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的身体僵住了,不敢再把手缩回去。
马嬷嬷缓而又缓地说道:“奴婢教您规矩,也是为了您好。夫人,您说是不?”
马嬷嬷的面上笑吟吟的,仿佛为娄氏操碎了心。
娄氏有些不太确定,讷讷道:“是、是吧?”
“看来夫人还是不知道错在哪儿。”
又是一记戒尺打了下去,娄氏痛得缩了一下脖子。
十下戒尺全都打完,马嬷嬷平静地说道:“请夫人就这样站好,这坐卧行走,奴婢都得好好教教。”
这十戒尺就是杀威棒,娄氏领了这戒尺,作为侯夫人的底气一下子全被打没了。
她听话地站在那里,马嬷嬷不说动,她一动也不敢动,眼底满是自卑和自责。
等到安平侯回来的时候,娄氏的两条腿已经快要站僵了。
马嬷嬷也终于放过了她,让她可以休息了。
娄氏客客气气地让人带马嬷嬷下去,恭敬的态度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奴婢,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马嬷嬷走后,娄氏整个人才瘫软了下来,她伏在安平侯的肩上,哭着说了经过。
要说奇怪,安平侯也觉得挺奇怪的,就算要赐下嬷嬷,太后大可以亲自赐,来传个口喻就是,哪有让盛大姑娘带来的道理?
安平侯有几分怀疑会不会是盛兮颜在故意折腾娄氏,就让娄氏给宫里递了牌子。
然而,安平侯府在这诺大的京城里头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管是娄氏,还是安平侯自己递上去牌子,全都无声无息,有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一天后,安平侯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个宫中的内侍,低声下气地一打听,对方斜睨着他,高高在上地说道:“盛大姑娘一片好心,见你们初来京城不知人□□故,才特意求了太后给贵府赐下嬷嬷。怎么?侯爷是觉得太后多管闲事了?”
安平侯哪里敢说太后多管闲事,得知真是太后给的,心里头的那点疑心也终于尽消,回去后,就提醒娄氏好好听马嬷嬷的话。
娄氏眼睛里的光彻底暗淡了下来。
跟马嬷嬷学了两天的规矩,从早学到晚,没有半点停歇,她本来还想去折腾太夫人出出气的,也被马嬷嬷盯着腾不出时间。
等盛兮颜再来的时候,就见她的明显消瘦了一圈,无精打采,对盛兮颜提出要去看太夫人也不拦了,还让马嬷嬷拘着没时间跟。
对于娄氏的体贴,盛兮颜实在感动极了,等她走的时候,就顺便又把徐嬷嬷给娄氏留了下来。
娄氏:“……”
她难过,想哭,只是马嬷嬷说过连哭都是有规矩的,不能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