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要是心情好,可以放她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他为什么和她说这些话,不就是在震慑她吗?
……
那天的谈话到此为止,迟溪没有发表什么观点。但她心里清楚,蒋聿成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可以改变。
还没到年底,凯信与东信制造合并的消息就在业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速度之快,让迟溪深感他早有谋划。
说是合并,却连名字都被直接抹除了,此后只有东信制造,再无凯信。曾经在港盛极一时的偌大企业,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实在令人唏嘘。
s企的项目还在推行中,目前最重要的是关于城北开发区的建设。
这日她在办公室看文件时,唐婉急匆匆地过来了,告诉她工地出事了。
“什么事?”她披上自己的西装,边问边往外赶。
“有几个工人在闹事,说是东信那边处理不公,拖欠款项。”
“什么?”迟溪感觉难以置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种节骨眼,她不信东信那边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闹得挺大的。”
到了那边迟溪才知道事情原委,应该是东信内部的问题,某个高层私吞公款,造成了这副局面。
闹事的工人已经被拘起来了,但是,看到那一张张绝望而悲苦的脸,迟溪心里还是闷闷的,非常难受。
她想起了曾经和母亲一道在贫民窟住过的日子。
那时候,母亲有一次给人家白干了一个多月的活,结果却被赖账,她和妈妈一道过去讨要,结果还被推到了水坑里,妈妈的头磕在栏杆上破了一个洞,流了很多的血。
什么尊严?什么脸面?在生存面前都是奢侈的东西。
往事不堪回首。
她曾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回到那样的日子。
宁为刀俎,不为鱼肉!
她穷怕了,害怕极了,那种底层人士的生活,宁死也不想再过。
她深吸一口气,给东信那边负责建工的打了电话。
谁知,对方态度倨傲敷衍,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更遑论解决账目的问题。
她心里窝着一簇无名之火,直接掐了,转而打给了蒋聿成。
那边响了两声,被人接起:“是我。”
确实是他一贯清冷深沉的嗓音,很动人,卷在唇舌间有种缱绻的味道。
可此刻听在她耳中却是刺人得很。
她不免迁怒到他身上:“你在哪儿?我有话跟你说。”
想了想,加了句,“公事。”
蒋聿成没有多问,也没说自己在哪,而是道:“给个地址,我开完会过去。”
“福林大街37号,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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