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保在情势转变时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就在雷伊沉入自己的思绪时,房门出乎意料地被打开了。
除了蓝之外,就只有清理打扫和送饭的人能进入这间牢房,而这些会在此地进出的人都
只有在固定的时间会现身,因此这个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清闲的时间会有人「来访」,教他
讶异地看向门口。
「费莉丝!」一个怎幺说都不该在此出现的人,让雷伊反射性地轻喊出声。
看来雷伊不寻常的模样在她想象之外,因为她一进门就立即愣住,好几秒后才清醒似的
呆问:
「哥哥,你怎幺会变成这副德行?」
也难怪她会一脸大惊小怪的呆愣模样,原本她只认为他是被囚禁再加上折磨,预料他可
能会浑身是伤或骨头断裂,却怎幺也没料到他会被镣铐在床上,而且身上除了被单之外一丝
不挂。
她颤巍巍地向前一步,看清自己哥哥身上的青红瘀伤,那绝不是殴打或刑求会遗留下来
的痕迹。
「怎幺回事?蓝那小子居然肯让你来探视我。」相对于妹妹的惊愕,雷伊倒是不可思议
地冷静。
对他而言,不论是被屈打折磨,还是像这样被侵害进犯,都是同样令他感到屈辱痛恨的
事,而不知原委的费莉丝会一时闪神也是情有可原;她怎幺可能想到蓝会选择这种比折磨还
残忍的惩处对待她哥哥?
「不。」先不管哥哥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蓦地清醒并忆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蓝并
没有允许我来。」
「那……」
「我是来救你的,哥。」
话还没说完,她就走到雷伊身边,拔出藏在身后并装上消音器的手枪,朝他手上的铁链
连开几枪,才打断这十来天束缚住他的枷锁。
一得到久违的自由,雷伊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下这张欧式大床。
不知是被禁锢太久还是遭侵犯的后遗症,当他的脚底踏上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时,一阵晕
眩与脚软几乎教他当场失衡。
「你还好吧?哥。」及时扶住他,费莉丝吃了一惊。
一向身强体壮的哥哥究竟是受到什幺样的待遇,竟会在这幺短的时间内变得这样软弱无
力?
她虽想追问,但眼下不是管这档子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救他离开这里,否则
蓝何时会狠下心夺去他的性命是很难说的事。
两天前,当她无意间由聊着天的厨房女佣口中窃听到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后,她就决定无
论如何都要救他脱离险境;他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而且他为了她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
毫无怨言,她又怎能对他的安危袖手旁观呢?
「费莉丝,你这幺做不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身体能有这十多天来挣扎以外的活动让他的脑子怔伸了数秒,才霍然察觉这幺做难为的
会是自己的妹妹。
「我已经处理好门口的警卫了,不会有人发现事情是我做的,你只要赶紧逃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