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便听到她轻柔的声音:“没有,我刚落地就收到疗养院的消息,她去世了。死在?睡梦中,可以?说很安详。”
刚落地便收到妈妈去世的消息,那那些天,周易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我视频聊天的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天啊,怎么会这样。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异常的,比如她常常看向?视频的下方,我一开始只以?为她在?看手机或者是平板上的内容,但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她是在?发呆。天,这个笨蛋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这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不来,我明天就回申城了。问题不大的。”周易预判了我的预判,同我解释。
明天回申城?还在?□□神类药物?,你就想回申城?在?开什么玩笑。
我皱起眉头,很是不赞同她这样的话。
“简臻,我没事的。”她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身子?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发现了她的颤抖。
怎么会没事。
哪怕是那样对她的母亲,可那也是养育了她多年的亲生妈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候我无比怨恨自?己的嘴笨,平常能?把客户骗的团团转,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掉链子?呢?我无措地抚摸着周易的后背,试图缓解她不自?觉的颤抖。
她摸了摸我裸露在?外的胳膊,在?我的怀中找寻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我听到她声音轻轻的,好似在?呢喃又好似在?同我说话一般,说道:“到死她都没有告诉我原因。”
“她是受过教育的高等知识分子?,却和那些人一样无知。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弃我如敝履。我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是她教会我只要表现出自?己的喜恶,就会将自?己的弱点袒露在?旁人面前。也是她告诉我得不到不是我不好,而是我不配。需求低,落差就不会大。我好大一个人了,早就过了需要父母爱的年纪,我以?为她死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我不会有什么感觉的,真?的……我以?为,我……”
话说到后面,周易已经有些哽咽。我最受不住她哭,不等她眼泪落下,我便已经哭了出来。抱紧了周易,我伸手将眼泪抹了抹。
周易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她压抑了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说出来吧,或许说出来就会好了。
“她火化的时候,我站在?外面。你知道吗,原来人烧着了,是和烤肉差不多的味道,但有些刺鼻。她曾经那么貌美一个人,最后就在?一个小?罐子?里。葬礼很仓促,也没有什么亲友,我站在?她的墓前,看着上面她的名字。说实?话,有些陌生。”
“她真?的是我的妈妈吗?我这样问自?己。”
“或许,我只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冤家。”
父母和子?女之间,又是哪里说的清楚的呢?我的成长环境决定了我成为现在?这样的人,而周易的成长环境影响她形成了一个极度压抑自?己的个性。周家父母给了她所有的物?质条件,唯独没有给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