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的。”他微微一笑,“这不是毒,不过是些无害的草药炼制成的,有强身健体之效。”
“既然没毒,那他又怎会……”
“我想……大约是这鸭子里的草果和其中几位药材相冲,所以才诱毒上身。”季子禾放下药丸,起身又替百里诊了诊脉,想起七夏便忍不住摇头轻叹。
“小七对药理一窍不通,应当也不明白此间厉害才用错了药。”
“正是正是……我就说么,怎么会好端端的,在饭菜中下毒。”梅倾酒一贯爱帮着七夏说话,当即帮她打抱不平,“这丫头也是倒霉,想必是给人坑了钱,还真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原本没什么作用也就当吃个哑巴亏,怎么料到偏偏这么巧……哎,看着昨儿鼓捣了一宿没睡,哪知道今天又挨你的骂。”
季子禾恰合适宜地补了一句:“她也是好心……”
“对,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百里沉默了许久,一直没说话。
那两人却也没歇着,一唱一和扯了半天,从昨天说到前天前天又说到大前天,大有要把这些时日的林林总总细数完的架势。他终于听不下去,嗟叹一声,松口道:“你……叫她过来吧。”
“行。”梅倾酒搓着手笑道,“你等着啊。”快步走到门边,扯着嗓子就招呼下人。
“去去去,把小七姑娘叫来,就说她百里大哥有事找。”
仆役俯首领命退下。
没过多久,仆役小跑着到他跟前,垂头道:“主子,没找到小七姑娘。”
他奇道:“怎么,她不在房里?”
“不在。”仆役刚说完,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有人见她从偏门出去了。”
“走了?难道是往街上去了?”梅倾酒微怔,“知道去哪儿了么?”
仆役瞧着他的神情,小声应答:“不知道,没问……”
“养了这么久,还是缺个心眼啊你们……算了算了,一边儿去。”
他烦躁地抬手一挥,在门外往复走了两圈,只得回了屋。
“怎么办……那丫头该不会是怄气,一个人跑哪儿伤心去了罢?”
季子禾偷偷瞄了一眼百里,慢条斯理道:“我想定是因为百里公子那句话,她才走的……”
“话?”梅倾酒之前不在场,当然不知他说了什么话,只走到床边去问百里,“你说了啥。”
他没回答,倒是季子禾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梅倾酒表情登时显得极其无奈,双手抱胸,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
“你怎么又对她放狠话?”